叶千琅受噬魂针所迫动弹不得,人却立得笔挺如临风玉树,他边强行逆运真气冲撞腰间银针,边冷眼旁观,如此窥豹斑便知此二人渊源匪浅,不由心中冷笑:这薄幸郎倒成痴情种!
鹿临川两眼发黑,早不识得眼前何人,手脚得自由,立时朝寇边城劈出掌——可他被饿这些日子,哪里还有力气出招,式软
人刹酒劲散尽也似,混不似适才那般轻佻魅惑,却似为尖刀削剔出冷硬线条,深邃迫人。分明不像早知道对方身在此地,更不像那日亲自将人劫走刀连城。
“爷?”子持见寇边城眸色深沉,面色有异,便小心唤他声。
寇边城沉默晌,方才淡淡道:“故人。”
这黑白双女儿倒是知情识趣得很,白裳桃夭方才递个眼色,黑衣子持便已飒爽飞上台去,从衣兜里摸出尊金佛,巴掌大小,开脸十分精巧,肉鬓高耸,眉目栩栩,神态既带男性凶威又带女性慈和,端是件珍罕好物。
莫说买下这个未经教化野小子,买她十个八个当红头牌也不在话下,单小虎将这尊金佛置于掌心端详良久,又送进齿间磕磕,知是真,便边眉花眼笑地收进兜里,边还佯作叹气。他转身蹲下,捏捏鹿临川脸颊子,狎昵笑道:“自别人刀下救你回来,还不是瞧你这小子怪好看,实不该这便宜又给出去。”说话间嘴角邪气勾,还向叶千琅瞥去眼。
鹿临川口不能动,只得向着对方怒目而视,可这黑白分明双鹿眼,实是半分慑人气势也无,反倒更显扶风弱柳见犹怜。
明明眼下处境堪忧,竟还吹须瞪眼虚张声势,单小虎愈发觉得这人有意思,心头莫名痒,又吧唧口亲在他颊边——这嘴下去心里美极,简直赛得过冬吃萝卜嘎嘣儿脆。
眼见这台上美人这就花落有主,仿似才吃半席就叫人撤台面,酒未热,耳未酣,早候多时众人自是不依,纷纷叫骂起单小虎。
“别嚷!嚷魂啊嚷!三根戟汉子能有多大妙处,值得你们这瞎吵八嚷?”单小虎扬手招,又命手下抬出个隆鼻雪肤胡姬来,方才如抽薪釜底,灭众人怒火。
不待单小虎把人送来,寇边城已身若蛟龙出海,自己去到鹿临川身边。他单膝点地,伸手将捆缚他绳索解开,又将他口中污布取出。动作轻柔已极小心翼翼,倒似怀里抱着是个雪人娃娃,既怕弄脏,又怕揉散,而眼中是久别重逢之惊,是失而复得之喜,更是五味杂陈,诸般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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