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无需这声示意,叶千琅便心领神会,趁寇边城独对众僧,他掌风圈转破阵急进,接连劈向方才那冻伤手臂僧人,举送其归西。
两人都不是什活菩萨、善茬子,旦斩杀人便势如破竹,三十六位僧人,无得在他们手下生还。
便是最后个僧人绝命之时,两人竟都不由自主向对方递出只手掌——两掌对接复又两手紧握,四眸凝视,其间浓烈激荡已不必言,只余掌心间传来力量与热度,直透肺腑。
他们非是没机会与人同生共死,只是觉得旁人不配,却不曾想这破天荒头回与人联手抗敌,竟是这般知音难遇珍贵,这般酣畅淋漓痛快。
只是痛快过后,叶千琅顿感自己灵台暗,仿佛最后寸灯芯耗尽也似,阖上眼睛,仰面向后倒去。
毫无求人相助之意,只道:“寇兄权作壁上观,倘小弟功夫还能入眼,不妨替小弟喝声彩——”
倏然间气冲发冠,束发青白玉冠砰地炸开,余劲迸散,生生将围攻他众僧震开丈远。
头黑发随之泻下,风中蜿蜒拂过面庞。
衬着那冷煞眉眼,冷煞脸,寇边城却感气血上涌,微微有些心惊。
偏偏这个人,白地黑线,也逾於斑斓众生。
寇边城将对方抱于怀里,方才发现这人气若游丝,已冻得石头般。听他神志不清地喃喃自语:“阿姐……十九好冷……好冷啊……”
抱着那半死之人飞身上马,他扯开衣襟,以胸膛肌肤温暖他僵冷身体,贴着他耳边轻声而坚定道:“叶千琅,不让你死。”
又岂能真作壁上观,脚下磕马镫,便似道电光倏忽跃入阵中。
两人内功路子虽阴阳大相径庭,却又似出自脉,互相弥补促进,更增彼此渊博。此番联手破阵,招出则相辅相成,百般变化,拆三十余招后更是默契自如,形如人。
铜墙铁壁之间,双人似白鹄连翩轻鸥下上,交颈共游青云。
又拆数十招,本觉大密阵不得不转攻为守,更被逼得露出瞬间破绽——
“叶千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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