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个个睁睁立在原地,倒是叶千琅似早有所料,不惊亦不愕,只抬起那只戴着金丝手套铁手,两指向下点——
十余锦衣卫校尉闻令便自暗处杀出,这些人皆是指挥使麾下亲随,武功身手等,适才如此轻易地瞒过营内军士耳目。虽说人数远不及三千西北军士,可倘真以死相拼,定将闹得满城风雨,连太和殿内崇祯帝都非惊动不可。
直到现下寒风凄清,俩人复又拔刀对峙,寇边城才道自己许是错,原以为只需魏忠贤伏诛,以叶大人这意求生性子迫于时势总会留下,这世上原也没有捂不暖石头、化不去冰,反正伤也伤,骗也骗,往后再待他好些,也就罢。
实则他到底料错叶千琅,这叶大人从来不是随方就圆本分人,正如当日叶十九大口吞下姐姐血肉,此后勒毙王安投靠九千岁、手刃罗望留于狼角湖……杀与赦,顺与逆,予与夺,走与留,其间从未有过分犹豫,只因从未有过迫不得已。
“强取豪夺,匪类本色。你当真以为赤着双手就敢来闯你大营?”时局夕变,料寇边城还没打算在天子眼门前生出波澜,叶千琅轻轻扯嘴角,心中无情无欲,面上却有玉石俱焚决然之意,“命由不由人,无论生路还是死路,每条路皆由自己抉择,没人能强迫,更没人能定夺。”
“崇祯帝绝不会任魏忠贤就这离京,你离开狼角湖已赌输回,为什还要自寻死路?”寇边城目中血色弥漫,朝叶千琅凭空伸出只手去,似挽留非挽留,半晌又颓唐垂落,只余溜抓不住夜风漏过指缝,“阿琅,留下来……该怎做,你才肯留在身边?”
“寇边城,不悔被你这样人物伤这刀、骗这场……只是……”循着礼数,叶千琅朝寇边城抱抱拳,转身步步走出大营,如往常般淡漠坚定。
只是从今后,愿你如参商,世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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