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像上血迹斑斑,像生层锈,时间太久,已经擦不掉。其实这个木像五官跟她不太像,但偏偏就能让人眼认出是她来。
宋祁连边摩挲手里木像,边回忆十多年前谢岚山,那时刘明放、陶龙跃都是学校里喜欢仗势欺人坏胚子,他们都跟谢岚山不对付。他们在谢岚山值日时候故意往地上撒纸屑,在他上黑板前答题时候拿揉皱纸团扔他后脑勺,甚至拿他牺牲英雄父亲做文章,说些阴阳怪气恶毒刻薄话。但谢岚山无动于衷,纸屑撒就扫掉,题答不出来也不胡写气,回头直接跟老师说对不起。
旁观宋祁连难咽这口气,不止次对谢岚山说,你应该反击,狠狠反击。她知道谢岚山闲来就练格斗,扫腿就能踢断这俩王八羔子肋骨,让他们再不敢生事。
然而拿谢岚山自
浴缸里……起初她脸很模糊,直到上回出车祸,才看清她脸,确信她是真实存在。”谢岚山看着宋祁连,欲言又止,好会儿才说下去,“有没有……有没有可能杀她又忘她,这是种心因式失忆?”
宋祁连问:“所以,你认为是自己接受不自己杀个无辜女人强刺激,选择性地逃避这段记忆?”
谢岚山苦笑:“没有这个可能吗?”
“有这个可能,但你定不会。”宋祁连斩钉截铁,“所有见过人里,你有最温和善良心肠,也有最坚强有力肩膀,即使遭受痛苦打击,即使面对非人待遇,你也不会容许自己退缩逃避。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去寻求这个答案,去找出梦里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定跟你想象不样。”
谢岚山此时已经站起来,默立着,长久地望着宋祁连,他慢慢说:“这个答案个人可能找不到。”
宋祁连深情地说:“那就找个人陪你起,这个人,你信任她、她也信任你,你们相识多年,对彼此有着超乎寻常默契与感觉……”
谢岚山眼神温柔,款款走向宋祁连。宋祁连面带含泪微笑,已经做好对方向自己诉衷肠准备——她当然认为“这个人”就是她自己。
没想到谢岚山突然上前,在她脸颊旁欢快又用劲地啄下,说声“谢谢”。
不待宋祁连反应过来,谢岚山扭头就走,喊都喊不住。
人走以后,宋祁连为自己自作多情笑笑,返回办公桌后坐下,从抽屉里取出个木雕人像。那天她在婚礼休息室里补妆,伴娘悄悄把它塞进她手里,说来个英俊又落拓青年,非要把这个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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