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龙跃搭在谢岚山肩膀上的手抖了抖,然后收了回来。他是被吓到了。
谢岚山目不转睛盯着他,眼神凝固的这一瞬间,仿佛血肉,骨骼,灵魂都不再属于这个男人,身为一个在刑案中摸爬滚打的老警察,陶龙跃见过很多丧心病狂的亡命徒,但这种阴沉与森冷能透出一双眼睛直往他的骨头里钻,还是头一回。
“可以结案了。”谢岚山把对讲机扔还给陶龙跃,抬袖子擦了把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宜,我要他这丑闻曝光,活着身败名裂!”
谢岚山说:“张闻礼是活该,但李国昌何辜之有?”
秦珂冷笑:“我都计划妥当了,这么多专家为《洛神赋图》齐聚鹤美术馆,他馆里的假画肯定会被发现,张闻礼监守自盗的事情也肯定藏不住。可那姓李的突然又要撤展,我待在他身边那么久,像狗一样被他使唤了那么久,就为了这一天,他居然要毁我?!”
头更疼了,疼得谢岚山几乎站不住了,他扶着前额,微一低头,秦珂就趁机把手中的刀朝他掷了过去,然后夺路而逃。
谢岚山侧头躲开秦珂的飞刀攻击,强忍头疼,抬脚就追。但他没想到,这回他再没了险中求生的好运气,一辆过路的出租车正巧驶过,秦珂刚迈出巷口,就被那车狠狠撞飞出去。
谢岚山追得近,鲜血溅了他满脸。
出租车撞完人后便猛一脚刹车停了下来,司机没想逃逸,下车后对围观群众惊惶辩解:“不是我……不会我撞得他,是他自己……自己冲出来的……”
秦珂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还没死透,整个人像撒了盐的蛞蝓一样抽搐,蠕动着。
陶龙跃带着小队人马这个时候追了过来,看见谢岚山怔立的背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岚山猛一回头,一张血淋淋的脸放大在陶龙跃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