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岚山摸摸下巴,觑着沈流飞侧脸,这张脸既冷且静,还是副喜怒莫测样子。他有点生气,对方这副坚拒他靠近态度惹得他生气。
谢岚山耐住脾气,干耍贫嘴:“你说日后告诉,都已经日过那多次,还不能说?”
沈流飞看着谢岚山,很平静地说:“她是个温柔到近乎孱弱女人,个逆来顺受妻子,个郁郁寡欢母亲。”
“还有呢?”
沈流飞看着不想就这个问题深入下去,蹙着眉,抿着唇,两个男人无声对峙片刻,幸而阵门铃声打破这种古怪寂静。
爱情或许是最烈酒,滴水不掺,口入喉便连带着五脏六腑都烧燎起来,干什都急切有劲。谢岚山说同居就要同居,趁着周末,主动帮着沈流飞整理搬家东西。
他忙得袖子高卷,不亦乐乎,沈流飞倒在不慌不忙地喂着鱼缸里金鱼——又是他女学生送来。鹤美术馆公益课程结束有段时日,但那些女孩子“追星”热情依然高涨,送花送草还不够,这回连活物都送过来。
圆形浴缸里盛着肥嘟嘟两条小鱼,条黑中带红,条通体金黄,头顶都高高耸着个肉瘤,好像还是稀罕品种。谢岚山问:“那些女孩子怎想到送你金鱼呢?”
“可能是最后堂课上临摹幅画,克里姆特《金鱼》。”夕阳下,沈流飞垂睫喂鱼,修长手指轻捻饵料,侧颜俊美得不像话,“留个纪念吧。”
徐悲鸿临摹过伦勃朗,冯真临摹过马蒂斯,谢岚山是见过沈流飞临摹这幅画,画上是三个娇艳裸女,只肉感屁股大比例地占据画面,风格相当大胆。听沈流飞说,女性裸体就是这幅画主旨,并无额外深意。
门外站
谢岚山对绘画兴趣寥寥,转身又找出些英文原版书籍与黑胶唱片,整整齐齐收在只纸箱子里,看着久未动过。他向沈流飞征询是否保留意见,沈流飞淡淡瞥来眼,回答道:“这些可以扔。”
“你喜好还真奇怪。”谢岚山随意在纸箱里挑拣,挑出其中最厚本英文版《美术史》,翻两页不感兴趣,又取出另外本。
夹页里掉出张照片,上头是个眉眼相当出众女人,怀里坐着个估摸着八九岁小男孩。
谢岚山猜测这女人是沈流飞母亲,便举高照片,照着沈流飞比对。他喃喃自语:“你跟你妈怎点不像——”
沈流飞反应迅速,不待他比出个所以然来,就把夺回照片,收进衬衣胸前口袋。他收喂鱼饵料,没再多说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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