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飞五分钟前就赶到会场,但他座位在后面,也就没到主桌来。来他本就不喜跟陌生人寒暄交际,二来警队实在是个男性荷尔蒙过于泛滥地方,关系确定之后,为免引起队直男不适,他俩出入都会注意避嫌。
他看见宋祁连握住谢岚山手,也看见她接住苏曼声抛来捧花,她当着所有人面前宣布,她跟谢岚山准备订婚。
“哎?”
这下没人顾得上盘子里生蚝,小陶队惊,老陶队骇,刘明放恼怒之下就想胡言乱语,但被身旁老子递个眼色牢牢拉扯住,毕竟领导面前不能放肆。
“恭喜是得恭喜……可……”陶龙跃眼巴巴地望着谢岚山,时琢磨不过来,这剧本怎跟说好不样?
又是打小块儿长大,磕磕绊绊都是孩提时期不懂事,现在各自成家,面子上总得过得去。
刘炎波跟老领导打招呼,介绍刘明放是自己儿子,又敬酒又递烟,通殷切寒暄。
敬罢领导酒,刘明放总算注意到直没怎动过筷子谢岚山,拍拍他肩膀,问他:“这两道菜是专门为你加,怎今天跟那客气?”
不待谢岚山回他话,他已经装作若无其事地瞥彭厅长眼,又扬声对陶龙跃说:“咱们读书那会去青岛,自己到沙滩上捡、到海里捞,什带子血蛤象鼻子,十几斤东西就着啤酒全吃光,哎,你还记不记得,老陶?”
多少年前老黄历,陶龙跃努力想想,懵着点头:“好像……是有这回事……”
“他去金三角前们就在起,结果他去六年,服从组织命令对只字不说。也怪当时年纪小,
刘明放把目光再次投向谢岚山,拿起公筷就夹生蚝,往他餐盘里连夹两只,嘻嘻笑道:“就记得你最爱吃这个,你今儿要不吃它打,就是不把当兄弟!”
最爱倒不见得,但现下十数双眼睛盯着,却是真真骑虎难下。这是刘明放耍弄小把戏,贸然拒绝显得心虚,倘不拒绝呢?谢岚山知道自己碰不得贝类海鲜,碰就会出现呼吸不畅过敏症状,严重时甚至可能休克,而宋祁连与彭怀礼也是知道。
彭厅长微微皱眉眯眼,眼神鹰隼般犀利,眈眈盯着谢岚山。他想看看这人是不是已经恢复叶深记忆。
“……今天……”谢岚山想推搪个身体不适理由,还没把话说完,宋祁连忽地轻轻抓握住他手,笑着冲他摇摇头。
“让来说。”宋祁连用目光找到苏曼声,对她嫣然笑,“还等着接你捧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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