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天热,也黑得晚,下午四点钟天仍呈宝石蓝色,万里无云。车来车往,车走车停,人间天堂似地方,街上游人跟潮水样汹涌。谢岚山坐上颂萨车,随他们同回警局,这蹇涩拥堵路上,他都目视窗外,察看着外头张张或喜或怨脸,找寻他想找那个人。
遥遥有个侧影从眼前掠而过,如鸿影瞥,那侧影孤傲挺拔,真像极沈流飞。
可眨眼之后,人又不见,人潮中还是张张陌生脸孔。谢岚山方才就险些因激动撞上车顶天花板,此刻黯然无比,又坐下来。
大抵是认错。
想着兴
底任务时候,颂萨中文就说得不错,可见他两边介绍话都非常自谦客气,也带些夸张成分。谢岚山顺着他话看向那位警察,忽地挑高眉毛,看似随口问:“康信警官,你脸上伤是怎回事?”
面上掠过丝不自然,康信抬手摸摸颧骨上淤青,很快解释说:“路上抓贼,技不如人,被打成这样还让贼跑。”
“那这贼身手够好!”颂萨相当惊讶,“你已经是们局里数数二高手。”
“哪儿是高手,也就随便比划两下子。”康信连连摆手,目光对上谢岚山,又迅速游开。
凭着警察破案那点灵敏嗅觉,谢岚山隐隐觉得对方瞒什,时说不上来,只似笑非笑着察看对方脸上异样神色,问道:“康信警官这会儿才出现,对这案子有什高见?”
“康信他女儿病很重,已经到最危急关头,所以他有时会为女儿请假,领导们也都很体谅。”颂萨帮着起说,“这个案子他没多参与,但阿康跟你样是个好警察,不知道你见没见过个新闻,有个男人持刀闯入警察局,情绪极其激动,个警察没有合法选择将他击毙,而是走上去给他个拥抱。”
“见过。”这个新闻谢岚山确实见过,由于过于新奇,还引发重案组内部阵争论。但遑论这是不是最恰当处理方法,那个警察确实感动个失意男人,挽救条人命。
不待老警察说下去,康信已经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着不像假谦虚,是真觉得这事情不值提:“多久以前新闻,还提什?”
其实不必颂萨解释,谢岚山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好像离沈流飞,他就草木皆兵,见谁都带着敌意。自己截住怀疑情绪,他把手申向颂萨,再次认认真真作自介绍:“中国汉海,警察谢岚山。”
康信笑笑,也伸手握上去:“泰国曼谷,警察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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