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时间久些,谢岚山在门外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
谢岚山已经摘满沾金牙鲜血手套,可能也已经找到妥当地方处理掉它们。他随着韩光明坐上租来汽车,始终目视前方,眼皮眨不眨,人也动不动,张脸无波无澜,寡淡得有些离奇,又好像囊括世间所有疯狂情绪,莫名显得鬼魅阴森。
这两天,韩光明倒是没少打谢岚山主意。他猛然发觉这小子比温觉还生得漂亮,万里挑好苗子,完全可以撺掇他不当警察当偶像,但现下这念头他再不敢有。
这人是疯,疯不轻。
窗外夜色漫漶,像翻滚黑色江水,白天这地方还闷热如笼屉,此刻丝丝寒意渗透进车里,竟令人寒颤不止。两个男人路没有交流。这种古怪表情看得韩光明心悸不已。他打个哆嗦,又不自禁地打第二个。
“老子给你花那多钱,你休想把老子给甩掉!”
韩光明是跟着谢岚山来,但怕被发现又不敢靠太近,没想到眨眼工夫人就不见,好容易在废弃仓库再见到人影,气咻咻就推门而入。
眼前所见令韩光明下愣住,木椅子上被麻绳捆绑个男人已是满脸带血,鼻息奄奄,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男人听见有人进门时候勉力抬抬头,睁睁眼,抖动嘴唇模样像要呼救,但他上下两片嘴唇无法合拢,淌下口混着唾液鲜血,还掉出颗牙齿。
他下颌脱臼,眼下虽然极致痛苦,但复原之后又连轻伤都算不上。
谢岚山扭头看他,脸上露出好笑神情:“你既然这怕,干嘛还跟着?”
韩光明内心刻不敢放松警惕,嘴还挺硬:“、什时候怕过你?再说不跟着你,谁带去找小觉?”
谢岚山只淡淡说:“其实你不
“这……这怎回事儿啊……”见谢岚山伫在摇摇晃晃吊灯下,在明明灭灭昏黄光线下,抬头凝视着自己白手套上沾满鲜血,韩光明吓得都结巴。
好像刚才向金牙施与酷刑人不是自己似,谢岚山面无表情,慢悠悠地回头瞥韩光明眼,挺轻松地问道:“租车过来?”
韩光明仍在哆嗦:“租……租,车还在外头候着呢。”
“行吧,”谢岚山挑眉笑笑,径自跨出仓库,交待身后拖拉着韩光明说,“你把这儿收拾下,们就走。”
收拾什?韩光明低头,地上斑斑点点溅得全是血迹,触目惊心。他捡起掉落在地张女孩照片,再四下张望眼,想确认没有落下别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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