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也不知是做噩梦还是病发,床上女孩突然痛苦地皱眉,整个人都跟痉挛似颤抖起来。
“娅娅?娅娅!”康信紧张得近乎窒息,连声呼喊女儿名字,又手忙脚乱地去找药。
万幸女孩没有发病,抱紧怀里玩具熊,歪头又睡着。
扩张性心肌病,心脏已经胀得肥大不堪,平日里娅娅走不几步路就要蹲下来,痛苦地喘着粗气。
如今病重,她已经彻底休学在家,她心脏不断扩大,生活更是几乎无法自理,这个父亲次次背着女儿辗转于泰国各大医院,尽管死亡已经如影随形,但他不愿放弃。
怒目瞪着他,冷声道:“你收手吧,你已经挣你半辈子都花不完钱,为什还要害那多人?”
康泰眼不看自己弟弟说话,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你又比强到哪里?你为女儿,为钱,们母同胞,都不是好人。”
康信无话可说。他确实为女儿,只能任这承诺蒙心,糊眼,听从阿凉那边摆布,干些他不愿干勾当。尽管每次他都焚身以火,被这两难抉择来回拉扯,被良心炙烤得痛苦不堪。
康泰乘胜追击,忽地伸手将左边袖子撩,露出手臂上片可怖烧伤疤痕。
那是兄弟俩还小时候,家里突发大火,哥哥为救他,被烫伤。
但所有医生都表示,心脏移植是唯治愈方法。
虚惊场,见女儿再次入睡,康信离开女儿卧室,掩上门。
他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阿凉,问他现在有没有合格供体。
“你们拖天又天,到底什时候找到供体?”
“你女儿那小又那瘦,成年人心脏都不定能放进她胸腔,”阿凉卖着这人老哥是警察局
康泰暗示着弟弟对自己有所亏欠,接着便拍拍他脸,用傲慢与鄙弃撵他出去。
案子没有头绪,心烦意乱,康信拖着疲惫身躯离开警局,从路边买些熟食带回去。他开门而入,轻喊声女儿名字,无人回应,想来是已经睡。
父女俩相依为命房子面积很小,但明亮温馨。康信去厨房放下手里熟食,又轻手轻脚地走进女孩房间。卧室被他用新漆刷成淡粉色,窗前挂着串风铃,被夜风拂动时候,便发出优美清吟。
他十岁女儿正抱着只脏兮兮玩具熊在床上酣睡。康信抚摸着娅娅头发,爱怜地望着她睡颜,女孩脸色惨白,嘴唇乌紫,每天都靠大量激素与心脏药物维持生命。
听医生说,她那小小肝脏也快负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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