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这个受伤男人之后,沈流飞退坐到边,垂首看着腕上那挂着枚子弹手链子。
夜幕再临这荒山绝地,像江乌泱泱黑水,月亮倒是又圆又大,亮度惊人。温觉已经验完血,被押解着关回铁笼子后又凑向沈流飞,好奇地问:“你怎老盯着这手链发呆啊,你女朋友送你?”
沈流飞没出声,仍凝神看着那链子,他手指上血迹已近干涸,十指修长带力,黯淡红衬着略显苍白肌肤,格外肃杀又漂亮。
“哎,沈哥?沈哥?”
沈流飞还是没回答。
鲜血汩汩而出,男人瞪大着眼,捂着脖子就倒在地上。
阿凉不为死亡所动。这些人,就像金三角遍地生长菌瘤样,多个少个全无所谓。但沈流飞立马箭步上前,替这血涌如注男人进行包扎急救。
口子其实很小,也没伤到气管,但到底伤在脖子这种要害部位,刻耽搁不得。沈流飞扯条对方身上烂衣裳,将对方靠近脖子伤口那条手臂抬高,对他进行单侧压迫止血,
刚动对方手臂,倒地男人就跟抓着救命稻草把,朝沈流飞伸出只血淋淋手,断续着用缅甸话向他求救:“救……救救……”
大哥……也是中国人……救……
良久,温觉看见这个男人嘴唇动动,似化层薄霜般,在这张惯常冷漠脸上显露抹极美弧。
泥上偶然留指爪,那点埋藏已久印记终在这个夜晚再次浮现,世间因果循环不爽,你重逢是其间最美环。
沈流飞垂眸,微笑,轻声说着,原来是你。
谢岚山吃不准除金牙外还有没有别人认得他,想要混进那家畸形秀俱乐部,只能靠化妆侦查。韩光明到底是演艺圈,很懂得影视化妆那套,替谢岚山准备包括仿真胡须在内全套装备,还替他把上胡、下胡都小心翼翼地黏上去,特别逼真自然。
头发刻意弄卷,脑后还扎个髻,高挺鼻梁上架上副框架眼镜,
绝境之下,孱弱伤者与飞溅鲜血形成强烈感官刺激,似曾相识幕令沈流飞蓦地愣,旋即眼前飞掠过帧帧老影片似画面——
他在酒吧里为个女人出头,结果得罪来泡吧毒贩,对方用破碎酒瓶扎破他脖子。
毒贩们散若鸟兽,警车与救护车呼啸而来,将个颈动脉被扎破濒死少年救上车,只差步,他可能就会死在那个地方。
因为最开始就得到及时有效救治,他最终侥幸捡条命。
这个夜晚,他终于想起那个曾救他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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