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在零下20摄氏度左右,宕泉河河水冻结成厚厚冰层,日常用水都得凿开冰层,取冰烧水。夏天河水又咸又苦,冰水却不咸。
敦煌研究院工作人员饮水、洗衣,用都是宕泉河里苦咸水。深色衣服晾干后,上面泛着道道白碱。为解决饮水问题,大家就打井取水,可是井水碱性也很大,不适应人喝完就拉肚子。平时吃饭,基本上没有什菜。职工住房子是曾经马厩。土地、土墙、土灶、土炕、土桌、土凳……土质干燥疏松,地上永远是扫不完尘土。
每个房间都配有个壁橱,屋顶是用废报纸糊住天花板。冬天,平房里没有暖气设备,必须架火炉子,晚上睡觉前要封火。封火是个技术活,封不好火就会灭,到半夜,屋里温度就很低。要封得恰到好处,既不费燃料也不会熄火,才能保持夜间温度,还方便第二天早生火做饭。是南方人,所有这些生活常识都要从头学起。有时候睡到半夜感到极冷,起来看,炉子火灭,冻得实在受不,索性就把所有衣服都穿上,把能盖都盖上,再躺下去睡。有时候清早起来要用水,看水桶里水都结成冰。每到夜晚,寒风夹杂着狼嚎叫,令人不寒而栗。此外,为防范附近土匪,工作人员不得不端着猎枪,轮岗值班。
最痛苦是骨肉分离。常先生后来遭遇大家也都知道,前妻走,他只能独自带着两个孩子在莫高窟生活。莫高窟人命运都非常相似,只要你选择莫高窟,似乎就不得不承受骨肉分离之苦。从常书鸿先生、段文杰先生、自己,到后来王旭东院长,都有相似境遇。段文杰先生和妻儿也是长期两地分居,他们家在分别十年之后,才终于得到文化部调令,段先生把妻儿从四川接到敦煌。2011年4月30日,段文杰先生灵骨入葬,他们夫妇合葬在三危山下、宕泉河边,依然守望着他们为之奋斗终生、魂牵梦绕莫高窟。和老彭两地分居十九年,在这十九年中,孩子们教育问题始终得不到很好解决。直说“不是个好妻子,不是个好妈妈”。王旭东决定来到敦煌工作时,向院里提出唯条件就是把他妻子也调到敦煌,组织上批准。但是到敦煌第二年,他妻子因为对紫外线过敏,不得不带着儿子到兰州生活,在所卫生学校从事教学工作,从此两地分居。家庭与工作,身心两处不能会合,好像是莫高窟人宿命。
敦煌医疗条件长期比较落后,有病不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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