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下午
记者会召开时,卡翠娜觉得自己心不在焉。他们在记者会上简短地说明被害人身份、年龄、发现地点和时间,透露消息仅此而已。命案发生后第场记者会通常都必须说得越少越好,并以现代m;主公开为借口,草草走个过场。
她旁边坐着是犯罪特警队队长甘纳·哈根。哈根念出他们起拟定简短讲稿时,镁光灯纷纷映照在他地中海秃头上,使他头顶闪闪发光。卡翠娜很高兴此次负责发言人是哈根,倒不是因为她不喜欢成为注目焦点,而是可以稍晚点。这是她头次主导命案调查,先让哈根负责跟媒体周旋感觉会比较保险,她也可以借此机会向资深长官学习说话技巧、肢体语言和语气声调,说虽然没什实质内容,却又要让社会大众认为切都在警方掌控之中。
她坐在原位,看着聚集在四楼假释厅三十几名记者,他们就站在后方墙壁底下,墙上挂着幅大型画作,覆满整面墙壁,画中有许多赤裸人在游泳,大部分是清瘦年轻男孩。那幅画描绘是个纯真美丽年代,不像现在信息爆炸,切都被颠倒扭曲。至于她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觉得那个画家应该有恋童癖。
哈根正在回答记者问题,像诵经样不断地重复着相同答案:“目前以们立场来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像这样句简单回答可以换种口气,避免听起来太过傲慢或轻浮,比如说:“现阶段们无法评论这个问题。”或是换个更亲切点说法:“们可能要稍后才能回答这个问题。”
卡翠娜听见记者们奋笔疾书和敲打键盘,记下哈根回答,但他们问题本身所包含细节还更多:“尸体受损严重吗?”“有没有性侵迹象?”“目前有嫌犯吗?如果有话,是不是跟她亲近人?”这类假设性问题隐含太多不堪暗示,其实只会得到“无可奉告”回答而已。
卡翠娜看见假释厅后方门口站着个熟悉身影,那人眼戴着黑眼罩,身上穿着警察署长制服。她知道他那身制服总是熨烫得很妥帖,挂在办公室柜子里。是米凯·贝尔曼。他并未走进厅内,只是站在门口观察。她注意到哈根也看见米凯,在年轻许多警察署长视线下,他还刻意把腰杆挺直些。
“记者会到此先告段落。”公关主管说。
卡翠娜看见米凯对她示意,表示想跟她说几句话。
“下次记者会什时候举行?”《世界之路报》跑犯罪线记者莫娜·达亚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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