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走向吧台,仿佛有人在替她计时,不过天知道,说不定莉塔真站在吧台里拿着秒表计时。
韦勒发短信给哈利说他们在主街刺青穿孔店等他。哈利打字回复,跟韦勒说他得自己应付。就在此时,哈利突然听见有人在他对面坐下。
“哈喽,莉塔。”哈利头也没抬。
“哈喽,哈利,今天不顺心吗?”
“对。”他在手机上打个老式笑
米凯。”
楚斯咳声:“不要告诉他?”
“不要。那就明天八点见。”
乌拉挂断之后,楚斯怔怔地看着手机。这是真吗?还是他在做白日梦?难道十六七岁时做白日梦还萦绕在脑海里?楚斯觉得快乐无比,快乐到胸膛都要炸开,但紧接着恐慌来袭。这定会变成场灾难。无论如何,定会变成场灾难。
这全都是场灾难。
当然,好日子不会永远持续下去,迟早他都会被逐出天堂。
“啤酒。”他说,抬头看着个站在他桌边、脸上有雀斑年轻女服务生。
女服务生没化妆,头发简单地在脑后扎成个马尾,白色上衣袖子卷起,仿佛准备打架。她在小本子上记下客人点东西,似乎以为对方还会点更多,于是哈利知道她是新来,因为施罗德酒馆客人十之八九点酒以后就不会再点其他东西。她刚来前几周恨死这份工作,这里男客会开粗俗玩笑,喝多女客会毫不掩饰对她戒心。小费少得可怜,没有音乐可以让她在酒吧里走动时随着节奏摇摆臀部,也没有帅哥可以看,只有爱吵架老醉汉,还得在打烊时撵他们出去。她心想,不知道提高学生贷款值不值得,但这样她才有办法住在离市中心近点学生宿舍。但哈利知道如果个月以后她还没辞职,事情就会逐渐改观。她会开始懂得对客人低级笑话笑置之,并尽量以同样下流方式回应。当女客发现她不会威胁到她们地盘时,就会开始信任她。她会拿到小费,虽然不多,但都是实打实小费。她还会得到温柔鼓励,偶尔也会有人向她告白。客人会给她取外号,乍听之下会觉得十分刺耳,里头却带有真感情,这个外号会让她在这群不高贵酒客之间有个高贵地位,像是矮子卡里、列宁、屏风、女熊之类。就她来说,这个外号可能会跟她雀斑或红头发有关。酒客进进出出,男友来来去去,慢慢地,这群人会变得像她家人,群和善、大方、烦人、失落家人。
女服务生从小本子上抬起头来:“就这样?”
“对。”哈利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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