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什疯,说出那些不祥之言?!
白雪岚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他怕自己直做许多事都在把宣怀风往死路上带,也许是。他不逼着宣怀风到自己身边,宣怀风就不会去喝烟土水;他不逼着宣怀风当副官,不得罪那多人,宣怀风就不会挨子弹。
白雪岚站在那,如立身于狂风骇浪中。
忽然,身后某种动静把他神经猛然牵动。
他霍得转过身,乌黑瞳子盯着手术室门
每每有几次,眼前仿佛闪过幕,手术室门打开,医生们低着头出来,如丧考妣……白雪岚心猛地抽,赶紧把这幕想象狠狠打消,就像将大桶冷水泼在刚刚燃起火苗上。
哗!
火灭。
可那大桶冷水里仿佛还装着碎冰,不祥火苗虽然灭,剩下满地残骸却冷得刺骨。
无缘无故地,白雪岚忽然记起宣怀风刚到白公馆时做傻事。
白雪岚看着关起来手术室,仿佛自己魂都被关在里面般。
勉强站会,实在受不住这种煎熬,转头又走到墙角那边,冷冷瞅着那给宣怀风开汽车司机,沉着脸问:「今天宣副官不是去江南馆子吃饭吗?怎到京华楼来?」
那眼神,几乎是要择人而噬。
司机不敢和他对望,低头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是宣副官说回海关总署,回海关……海关总署又,又说到京华楼。」
白雪岚问:「京华楼在响枪,你是不是聋?不知道绕道走?」举起手,刷得扇他个耳光。
他喝烟土水,倒在白雪岚怀里,那次好不容易救活。
这次呢?今天又如何?
还有,他不是曾经为那些话生气吗?还和自己在枫山吵架,就因为那句什谁死在谁手上。
他这样敏感,是感觉到命运悲兆?
难道,他真会死在手上?
司机被打得半边身子歪在墙上,捂脸哭着解释:「……也说听见京华楼里有动静,想停边看看状况,是是……是宣副官听见好像是枪声就急,说总长有危险,要是不听命令就毙……」
白雪岚听得心如刀绞,脚像踩在棉花上似,连发火力气都没,把头朝着天上仰,闭上眼睛,无力地说:「走吧。」
司机赶紧缩着脖子走。
白雪岚把额头抵在冰凉墙上,把拳头塞到嘴里用力咬着,久久没动静。
白雪岚在医院走廊上,也不知道时间是如何般黏滞地走走停停,他直把脸朝着墙壁,心里藏着股恐惧,不敢去看表,也不敢回头去看手术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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