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代云说:「这样,你是不答允?」
白雪岚此刻也深恨自己连累宣怀风,想到宣怀风也许将来还会亲自请辞,伤心得难以形容,又暗知若如此,为着宣怀风安全着想,是不该强留。
难受之极处,恨不得咬牙,给宣代云个答允。
可是话升到喉咙口,却怎也挤不出来。
如果松口,以后宣怀风请辞,就真能放他走吗?白雪岚不信自己做得到。
宣代云很矜持有礼,开口便道谢,说:「白总长,您对们恩惠,心里是明白,自然,也是很感激。」
白雪岚听着,心里又涩又麻,苦笑道:「年太太,你身子不方便,站着说话也累,客套话们就免。刚才,你说有几句话要对说,请你直说吧。」
宣代云说:「那好,就直说。」
她顿顿,脸上露出坚定神情,说:「要代怀风向您请辞。」
白雪岚问:「这是为什?是薪金不满意?那尽可以商量。」
走,恐怕以后就再也见不到。
辛辛苦苦才和他这样断断续续地连起几根丝线般感情。
好不容易。
白雪岚脑子
宣代云说:「您方才说,客套话们都免。既然如此,也不说那些虚伪话,究竟为着什原因要请辞,您自己心里比谁都明白。」
白雪岚轻描淡写道:「总不成是为刚才帮他擦擦汗,年太太你就误会吧?」
宣代云缓缓扫他眼,说:「并不只为这个误会,还有别更大缘故。知道,您是很栽培们怀风,但不怕您恼,实话实说,们怀风福气薄,实在承受不住您这样看重。从前他们说海关总署里当差危险,来不太相信,二来怀风又劝不要胡思乱想。因为这两样,本来想让怀风请辞,也就算。可是,您看看现在?今天吓得魂魄都散。虽然医生说伤情还算轻,但认真想想,能不后怕吗?宣家就怀风这根独苗,他要有什事,死去爸爸妈妈会怎骂这个当姐姐?白总长,们欠你,日后总要还你恩。但你现在在外头得罪这多人,要怀风当你副官,给你挡枪子儿,那可说不过去。你说宣代云无情也好,忘恩负义也好,落井下石也好,都认。总之,求你高抬贵手。」
当你副官,给你挡枪子儿……
这句话,把白雪岚心上割得血淋淋,道道血坎子,这痛却分也说不出来,脸上逞强笑着说:「年太太,领公差人就算不想干,好歹也递个辞呈,从没有哪个姐姐代为请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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