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想着,魂魄已经飞回白公馆去,垂着头在边不言声,手搭在藤椅扶手上,默默地用指甲抠上面编
停片刻。
她低低加句,「看着他,只觉得这人生,实在是祸福无常,没什道理。所以,不由得不尽朋友本分,能照看,就照看。」
说完,幽幽叹口长气。
宣怀风听着这些话,心像被猛地揪下。
他本就是满腹心事人,宣代云说这番话,或者没有别意思,但无心之语,入有心人耳里,便勾起百般感慨来。
撇嘴,讷讷说:「是送东西去,人家长辈出来接,事情就办完,难道还要抓着人家问根问底不成?怎能知道他住院?」
宣代云瞪她眼,恼道:「看看,你还顶嘴!」
张妈更是委屈。
宣怀风忙说:「姊姊,你不要着急。他虽然住院,其实并没有大碍,医生说休息几天,将补下身体,慢慢地就好。现在西医很进步,能治好这种病。」
宣代云问:「你怎知道?」
这祸福无常,没什道理两句,不但可用于人生,更可用于爱情。
想他没有遇到白雪岚之前,哪会这样三天两头跌跌宕宕,好时蜜里调油,不好时疾风骤雨,心肝脾肺都如同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激荡徘徊般,无刻安宁。
不过要是老死不相往来,自己何至于这没出息,时时刻刻地放不开,痛苦得很想找什打上几盒子弹泄愤呢?
这土匪流氓恶霸,爱时候痴狂成迷,冷淡时候就成冰霜,什伤人话都说出口。
那种时半刻就变脸脾气,真把人折磨透。
宣怀风说:「去医院看过他。」
宣代云连忙细问起来。
宣怀风只好把去医院时遇到林奇骏,去病房探望白云飞事,五十说遍,想起自己和白雪岚冷战,正是因此而起,心里满不是滋味。在姊姊面前,又不能不装作派平静,实在有些挠心痛苦。
最后,宣怀风说:「他朋友不少,大家都很帮忙。他亲妹妹也陪着他。看他虽然虚弱,并不至于不能好。那些记者为多卖几份报纸,所以把情况写得严重罢。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
宣代云蹙着两道尖尖秀眉,半晌低着头,彷佛沉思着什,后来,才勉强笑,说:「连你也这样说吗?还以为你向是很体贴人孩子,不会和那些俗人般见识。知道,他是个戏子,以身分,不该交往太密。只是觉着他,实在是个可怜人。要论出身,人家也不比们姊弟差,只是他命运不济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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