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说:「不要又使用这无赖招。你明明知道,是不会打人。」
白雪岚问:「那到底要怎办?难道要也把手指切根下来,你才不用这不咸不淡腔调和说话?那好,就切赔你。」
说着,就转头要去寻刀子。
宣怀风抓他胳膊,正色道:「你每次,都要这样相逼吗?你做法,说得难听点,就是色厉内荏。以为你拿刀子来,就要反来求你不要冲动吗?又不是傻子,总不能上你当,上百次。」
白雪岚转回头来,苦笑道:「看,你终于骂人。好不容易。」
宣怀风摇摇头,说:「不坐。」
白雪岚越发温柔,说:「那,抱你回房里去吧。」
宣怀风还是摇摇头,却是语不发。
他这沉默,似把沉甸甸冷石头压在白雪岚心上。
白雪岚很是懊恼。
动两片煞白唇。
白雪岚以为他要破口大骂,或是凄厉责问。
不料,他声音却很低很低,彷佛雨点落到湖面上那样,轻轻地颤抖着问:「白雪岚,求你那些话,你句都不放在心上吗?」
房里阵坟般静默。
宣怀抿却忽然惊天动地地叫起来,「二哥!二哥!姓白剁指头!你要是饶他,看你怎去见死去爸爸!要告诉大姊……呜呜呜……」
伸手来,抚着宣怀风背,抚慰地说:「还是那句,你打尽管打,骂尽管骂。只不要闷着不说话,唬胆子都破。
前不久才下决心,不要为个林奇骏,惹得宣怀风不快,怎转眼之间,就成这难堪事实呢?
可见爱情这东西,真是世上最脆弱而珍贵物件,就算你费百分心,也说不定会摔个粉碎。
两人默然无语,相对站片刻。
白雪岚受不这割心气氛,主动说:「知道,你是必有场火要和发。也罢,不做也已经做,承认自己心狠手辣。要打要骂,由着你开发吧。」
豁出去似,把脸凑过来。
没说完,已被护兵拿破布塞住嘴。
孙副官冷冷使个眼色,护兵压着他肩膀,反扭他手,立即把宣怀抿连拉带拽地拖出去。
房里只剩白雪岚对着宣怀风,心底那分硬气,不自觉地在宣怀风目光变成心怯,扶着宣怀风,柔声说:「你怎忽然醒?睡不好吗?大半夜出来,也不披件衣服。」
他把自己肩上长衫取下来,轻轻披在宣怀风身上,说:「你脚上有伤,不要站着,坐下说话。」
说着,要扶宣怀风到太师椅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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