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太骂道:「闭嘴!你真当是老糊涂?不知道你为着那姓宣,在外头和人家争风吃醋?那个宣怀风,和你说多少遍,不要招惹,不要招惹!你就是不听!他爸爸是个杀人不贬眼军阀,他姐姐是个泼妇,他自己读书时外头就传他和别人不三不四,都躺到张床上去,十足烂货!被他爸爸发现,为着遮丑才送他去国外。家都不是好东西,你偏偏就爱近着他!」
林奇骏愣半晌,不知为何,心里却很不舒服起来,竟大着胆子说:「他也没这糟。宣司令还活着那会儿,带他去家里玩,您不是还挺赏识他做七言吗?说他字写得不错。」
林老太太指戳上他鼻尖,喝道:「你!你失心疯!这样和你母亲说话!」
口气抽不上来,捂着心口就往后倒。
林奇骏着慌,忙从地上起来,扶着他母亲叫,「您怎?您不要急,缓口气。」
皇帝远,你父亲和不知道,是不是?孽障!」林奇骏心往下沉。
让洋人参股这件事,是在首都这边做,他知道家里恐怕不同意,直都没说,也禁止首都管事向广东那边报告。
原打算等明年做出些声色来,再报告也不迟。
母亲也是管过家,做过生意人,只要看和洋人合作好处,再听自己讲讲时势艰难,自然心里也会松动。
谁想到消息这快就传到那头去?
拼命摇铃,叫听差倒水来。
听差立即倒怀温水来,林奇骏急忙接,亲自喂他母亲喝两口,边给她抚背,边说:「儿子错,您尽管打骂,何必恼成这样?您歇歇。」
林老太太好不容易顺过气来,脸白得纸样,片刻,半闭起眼,抖
林奇骏恨得那个打小报告不知名者牙痒痒,脸上却不敢露点怨气,小心翼翼地说:「母亲,这事言难尽……也是被海关逼得没法子,才不得不找洋人做靠山。」
把海关来查抄事说遍。
又说:「您常说,民不与官斗。也试着和海关打交道,无奈人家心要整死。要不是早日听到风声,们洋行那天就被抄得不成样子。如今洋人势力大,他们参股,们林家吃点金钱上亏,分点利给他们,但可以得个保全啊。」
林老太太哼声,说:「们林家世代做生意,见多少风浪,从没有要洋人来保全。你口口声声说海关不放过你,海关总长白雪岚不是你同学吗?他为什不为难别个,就只和你为难?」
林奇骏说:「哪知道,左右是他瞧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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