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站在戒毒院立场上,家属要求见病人,是应有,绿芙蓉所求,不过是隐秘点罢,有何苦为难?
宣怀风叹口气,语气便没有起初那样硬,说,「别哭。你母亲和妹妹既是叫住进来,如今你要见,也只好替你们安排。」
绿芙蓉惊喜地抬起头来,「真?谢谢,谢谢!宣副官,承你个大人情。」
宣怀风说,「不是什大事。不想你之间,有不必要交情,所以,请你也不必承情。」
绿芙蓉做戏子人,虽是满脸泪痕,终究伶俐,赶紧说,「明白,见得家里人平安,绝不敢再来打扰您。」
出来。」
作为年亮富夫人弟弟,自己居然不自觉下,给姐姐敌人帮忙,满心不是滋味。
他和白雪岚事,已经是对不起姐姐桩;如今给绿芙蓉办事,又是对不起姐姐桩。
心里愧疚,是越发深而苦涩。
可是,以宣怀风风度,对着委屈俯首个弱女子,让他做出为难人举动,他又实在做不出来,所以只有叹气。
宣怀风便拿起电话,拨到戒毒院管理处,指着三个病人名字,询问住哪间病房。不会,就得答复。宣怀风把电话放下,对绿芙蓉说,「问到,她们住在五楼二号病房,正好在同处。你不想惊动人,找套护士衣服给你穿上,你装作是个新来护士,跟到病房看看她们罢。」
绿芙蓉满眼都是感激,站起来搓着衣角说,「宣副官,你这样帮忙…
绿芙蓉大概猜到他意思,头越发垂得低,哀哀地说,「宣副官,是个下贱女子,你看不起,心里清楚。做不堪事,对不住年太太,自然也对不起你。不过看过戒毒院宣传单子,上面说,每个人只要有不再受d品控制决心,那就是件善事,不是吗?不是没有办法,也不会不要这张脸,低三下四地来求您通融。要做这种秘密姿态,不是故弄玄虚,实在有不得已苦衷,被人逼到绝路,连求丝喘息都不能……」
宣怀风看她脸上,眼泪连串滴下来,像确实有说不出苦楚。
宣怀风问,「你到底有什不得已苦衷?介意问问吗?」
绿芙蓉身子颤,眼泪滚下来更快,哽咽着说,「您别问,总之都是命。受坏人蛊惑,堕落到泥潭里,能咒骂,只有不中用自己。世上若有后悔药,便要割身上肉来换,也愿意啊……」
宣怀风见她如此悔不当初,虽不耻其行,难免又觉得她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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