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正没有头绪,瞎猜也比完全抓瞎要好,赶紧向他问大致道路,翻身坐到马上,脚跟往马肚子上踢,匆匆向东而追。
所幸今日许多人出门趁热闹,街上马堵人塞,行进得不快。宣怀风追阵,猛地看见那辆黑色轿车挤在东门前面拥挤车队里,等着要出城。
宣怀风怕引起车里人注意,不敢纵马,拉着缰绳在人群里慢慢往前靠近些,远远看见车后窗里露出三个人后脑勺。中间那人头金发,不必问就是安德鲁,旁边两个戴着军帽男人,把安德鲁夹在中间,显然是看守挟制样子。
宣怀风心脏怦怦猛跳两下,心忖,对方有三个人,手上还拿安德鲁做人质,自己孤身人,恐怕和他们较量不过,看来还是要想办法通知白雪岚。可是,想什办法呢?
他举目看,前后左右都是陌生路人。往常出门,身边围着群护兵,只觉得走步都碍事,现在急需有人
宣怀风这才知道,原来刚才在门口见到几人里,那金发碧眼就是自己要拜访对象,暗叹失之交臂。想起和他起几个人,都穿着白家军装,不禁疑惑。
白家众人,皆知道兵工厂之事由三房白雪岚做主,想来不会有人贸然插手。而要是白雪岚派人来和安德鲁见面,又怎会不和自己知会声。
宣怀风掏出钱夹,抽张五块钱递给门房,问,「和他起出去,你知道是什人吗?」
门房得赏钱,自然欢喜,殷勤地回答说,「知道,是个叫宣怀风年轻人。」
宣怀风吃惊,追问,「你怎知道是宣怀风?」
门房说,「他上去之前,叫打过个电话到客人房里,报上姓名,就是宣怀风。」
宣怀风叫声「不好」,赶紧往饭店大门出去,哪还见那辆车踪影?幸好为他牵马西崽,因和另个客人说话,此时还牵着缰绳站在门外,应该是没有走开过。宣怀风忙过去向他问,「刚才有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个洋人和三个穿军装人坐,看见往哪走吗?」
西崽手伸着指说,「往那边去。出城话,东边好走些。」
宣怀风问,「你怎知道他们要出城?」
这西崽在济南待许多年,每日在饭店迎来送往,对当地风土极熟,笑道,「他们走时候,仿佛听见个人说,要打两只赤麻鸭打牙祭。今天城里到处放炮仗,什野鸭都吓走,哪打得着?倒是城外东边郑家窝那头有个湖,赤麻鸭冬天很爱在那过冬。不过,客人,也就只是瞎猜,不敢对您作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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