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思来想去,实在找不到怪罪白雪岚理由,好像所有不舒服,都是自己心胸狭窄产物。又正因如此,才更觉不舒服得憋闷。
宣怀风沉默半日,说,「你别多心,并没有生谁气。是因为昨天事,现在想起来有些后怕,所以不想说话。」
白雪岚听他肯开口多说几个字,放心点,试着又把手伸过去,不见他抗拒,便赶紧把他搂紧,低声问,「你把昨天事说说,对说出来,也就不怕。」
宣怀风说
若说只为脂粉香,他显然是闻见之前就不大高兴。
白雪岚暗里琢磨着,依然缓缓挨近过去。果然,宣怀风又是不作声地往里挪。
这床才多大地方,而再,再而三,宣怀风已到边。这边抵着墙,那边紧贴着个身体火炉般热白雪岚,他被夹在中间,再也无处可挪。
白雪岚手轻轻摸到身上,宣怀风抓那手,从自己身上拿开。
白雪岚在他耳朵边吹口气,低声问,「究竟哪得罪你?」
。这里头大概有缘故。」
沉吟片刻,问野儿,「他今天是不是和谁生气?」
野儿说,「他那柔和安静,能和谁生气?」
白雪岚问,「那有没有谁和他生气?」
野儿说,「你昨天为他把大管家都发落,太太念着他有情有义,又送参汤过来,如今这宅子里,谁敢和他生气?人家不过要睡个安稳觉,你就想三想四,也太多心。」
问两三次,宣怀风才闭着眼睛说,「没有。」
白雪岚问,「没有得罪你,为什生气?」
这个问题,倒是不好解答。
白雪岚和那位秦小姐相识在前,和宣怀风相爱在后。若要说白雪岚花心多情,便连宣怀风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
再又有,那笔记本上「吾爱」二字,并非白雪岚所写,而是秦小姐对白雪岚心意。位男子,因为身上诸般优秀,而受着位女子爱慕,这男子难道要为此被责怪吗?
白雪岚想想,说,「也许是有些多心,他过去常为这和生气。」
嘴上虽如此说,心里到底过不去,他便又往隔壁房间去。
那房里连壁灯也熄,屋中幽幽黑,白雪岚蹑手蹑脚摸到床边,把被子掀开个角钻进去。宣怀风还是侧睡,脊背对着外头,白雪岚就从后头把手绕在他腰上,还未搂紧,宣怀风就往床里头挪挪。
白雪岚挪近点,宣怀风又不作声地往里挪。
白雪岚心里诧异,这真像在斗气。然而自己今天,除染点脂粉香,并没有犯什大错,究竟是何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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