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知道,这是在说那些今天失去性命人们。他口才向来极好,但面对着最关心人,宽慰话却不好出口。因为宣怀风伤感,他便情不自禁要跟着宣怀风伤感,人在伤感时,口才又怎能发挥得好?左思右想,只好挑务实事来讲,也许可以把宣怀风注意力引开,便缓缓地说,「大门前其中个,叫何晚,他是安排到廖家里为打探情报。他还没有娶老婆,家里父母双亡,
什作用?所以他也只努力做出舒淡样子,含笑陪着白雪岚说些不要紧闲话。
等那碟色泽红润九转大肠被听差送过来时,那壶黄酒已被他们你杯杯,喝得只剩点底。
白雪岚吩咐听差,「你再去取壶酒来。」
宣怀风被他哄几杯下肚,颊上觉得微微热烧上来,忙止道,「不能再喝。今天吃得太饱,肠胃里撑得难受。」
说着便站起来走到床边,往床上坐,仿佛不胜酒力似,身子往后倒,顺手扯过个枕头来,压在自己后脑下。白雪岚把听差打发走,也到床边来坐下,手伸到宣怀风肚子上轻轻揉搓,微笑道,「吃饱就这样躺下,对胃可不好。你坐起来,给你说两个笑话,给你消消食。」
宣怀风醉意微醺,闭上眼睛,喃喃道,「不要听笑话。你别坐着,和道躺着罢。」
白雪岚知道他这是天真随性之语,并没有别意思,然而更显得这里头透着亲密,他吃几杯酒人,心不禁怦怦地跳两下,便也在床上躺下,正要伸手把宣怀风拉进怀里,动作又顿,心想,这人今天是遇到伤心事才喝几口酒,正是对自己毫无防备时候。这时候做出色欲举动,可有些趁人之危。
宣怀风对白雪岚犹豫无所知,只觉得吃得饱饱,躺在柔软温暖床上,身边还有喜欢人,自己这日子真是过得舒服极,如果就这样醉生梦死地活着,不去想那些无辜惨死弱小者,也许会快乐得多。可是,这样醉生梦死,良心又在何处安放呢?他见白雪岚躺在身旁,也是沉默着没有动静,便翻过身去,用个手肘撑着上身来看白雪岚。
白雪岚见他看着自己,略尖下巴微微抬起,犹显可爱,忍不住在他下巴上揩把,问,「盯着看什?你不认得?」
宣怀风觉得身上酒劲上涌,四肢沉甸甸,使不上力气,便索性不用手肘撑着身子,松懈力气软下来,把头往白雪岚胸膛上靠,边侧脸挨着白雪岚雪白衬衣料子,轻声说,「你说,人想好好活着,怎这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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