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他把话筒
放，拿起根纸烟点燃
，衔在嘴里，坐在真皮座椅里闭着眼睛沉思。根烟尚未抽完，万襄理匆匆推门而入，皱着眉说，「经理，事情不大妙，同行那里
头寸怕是难借。」
陈经理猛地坐直起来，「不会罢，这是常有事，怎
今天就难借？定是你太小气，又藏掖些，告诉他们，
们给十二分利息。」
万襄理说，「已经给到十二分利息，可同行们都说调不到款子。这也是实情，年底最后两天，银根向来是最紧。」
陈经理说，「银根再紧，也不到这种地步！」
他在房间里快速地踱来踱去，忽然停在桌子前面，拿起电话来拨几个号码，对着电话说，「老徐吗？是万金银行老陈，是，万襄理和说，你少和扯这些，你富林银行再紧张，总不能百来万款子挪动不出来。」
上十点，你这张支票，定可以兑现。」
白雪岚说，「明白，姐夫这百五十万，今天是拿不到。既然如此，先把这百万点点。」
于是叫来几个等在外头护兵，吩咐他们清点箱子里钞票。自己又坐回宣怀风身边，低着头凑在他耳边，不知说些什笑话。
陈经理看着白雪岚那神气活现样子，心里恨得痒痒，要继续维持脸上笑容，实在是做不到，叫两个信得过职员留下看着他们清点，借口说有业务要办，便走回经理室，把万襄理叫过来说，「白雪岚果然是个狠人，他今天准备是二百五十万支票。」
万襄理吃惊道，「他哪来这多钱？」
电
陈经理说，「甄修言是们银行大客，现在他和白雪岚成伙。使个缓兵之计，把他那张百五十万支票拖到明天兑付，你赶紧去打电话，向同行挪移点头寸。明天早上，现钱必须到库。」
万襄理答应着出去。
陈经理独自在办公室里想会，到桌前拨通廖议长电话，把银行发生事情做番报告。
廖议长在电话里说，『早上会议很不顺利，们杀虎不成，受伤老虎要反扑，这在意料之中。不过甄修言居然开这样张支票，他是要放弃中间立场吗？原说这人是个书呆子，现在看来，简直是个蠢货。先不说他，银行那边款子，能应付过来吗？将官们都伸手向要钱过年，底下士兵也要发饷，这边许多方面要应付，是抽不出多少款子来给银行。』
陈经理说，「议长放心，自然会在别处调头寸，凭和同行们交情，事情总能应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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