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抬起头,看见些青烟,寥寥从高墙里往天空飘起。开始是隐隐约约淡烟,渐渐变浓,后来竟成大股黑烟,鼻尖也嗅到焦味。
蓝胡子骂道,「他奶奶,这手笔比老子还黑,竟然放火。军长,咱们要参与份可要赶紧,不然迟步,都让别人抢光。」
白雪岚远远看着冒出黑烟廖家大宅,心里不知在想什,听蓝胡子说要赶紧,摇摇头说,「这分上还参与什?不但不能参与,你赶紧带上你人去救火。」
蓝胡子愕然地问,「什?救火?」
这人原本就是个胡子出身,杀人劫货最在行,知道要抢廖家,那是兴奋得摩拳擦掌。现在转眼,却叫他去救火,实在有些转折不过来。
炸弹是怎回事?」
蓝胡子说,「不是在门外,是在廖家宅子里面炸开。看不会伤到市民,至于是不是伤廖家里面人,那就说不准。」
宣怀风听愣,回头望望,远处那些尖叫乱跑人们,虽然脸上惊惶,但并不见伤者,心里略安,又懊恼起来,这次又冤枉白雪岚,自己现在脾气,怎越来越急躁?
正在尴尬,又听白雪岚松口气,对蓝胡子说,「原来你计划是把炸弹放廖家里面,算你没把事情想岔,不然可真连累。可是会被人骂死。」
宣怀风大为困窘,正想解释句,却见蓝胡子说,「军长,正是赶过来报告呢,那炸弹不是放。」
宣怀风却十分赞成,也说,「对,快救火。不然这天气干冷,风又大,周围这些房子也是木头做
白雪岚奇道,「不是你放,那是谁放?」
蓝胡子说,「也不知道。人还藏在东边巷子里等待命令,尚未发动呢。」
两人说话当口,廖家大宅那边局势又发生变化,猛然传来哐声巨响。他们停谈话,都掉头往那边看去,只见廖家紧闭大门已经被冲破,人们大喊着,像蚁群发起进攻样涌进那道门去。
这些人,平常走在街上,不过是夹着公文包文员,卖绸缎店员,或者茶园里懒洋洋常客,然而这个时候,因为失存款缘故,或者因为人类对于闯入别人家里劫掠,天然有种血腥快感缘故,他们脸上都带种可怕不顾切疯魔。宣怀风远远瞧着这样大群眼睛睁得通红人,不由阵心颤。
人群冲进廖家后,很快,与希杜嘉。尖叫声从高墙里传出来。又出现枪声,似乎还有士兵在奋力抵抗,不过那抵抗只是强弩之末,稀稀落落几声枪响后,就再没有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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