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正发着高烧，却在满是汗水
脸上挤出微笑，对着哥哥说：“谢谢你，阿龙。”
既然张永贵母亲已过世，这就意味着那很可能是哥哥跟她这辈子最后
次见面。在追寻真相过程中，
逐渐回想起原本早已遗忘那些关于真正哥哥点点滴滴。
“对
！”张永贵突然提高声音，“除妈妈之外，好像还有其他人在找村上家人。想起来，有个人在寻找你哥哥下落。”
“那个人是谁？”问。
“——请等下，找下妈妈笔记本。”
妈都会告诉当年事。”
听见细微咀嚼声、吞咽声及餐盘碰撞声。
“回到日本之后，每到外婆忌日，妈妈总是担心，不晓得你们平安回日本没有。妈妈经常在遗华日侨聚会上到处问你们家人下落。”
“没有办法跟你母亲重逢，真是可惜。跟母亲在哈尔滨难民收容所住年，才搭上返回日本遣返船。虽然在逃难途中跟哥哥失散，但最后们还是平安回到祖国。令堂有没有跟你提过关于哥哥事？”
“有，妈妈最常提起人，就是你哥哥。战争还没结束时候，外公被军队征召，妈妈才十岁，没有人照顾，是你们村上家收留她。”
左边传来翻动整捆纸声音。
“有，那
努力挖掘出童年时记忆。当们家人围着餐桌吃饭时——确实有个小女孩，年龄比大些，绑着辫子，模样相当可爱。
“你哥哥对妈妈说：‘会保护你。’你哥哥拿出木头做假枪，又对妈妈说：‘苏联兵来，会保护你。’妈妈说，她那时听好感动。每次提到你哥哥事时，妈妈就会露出怀念表情。”
哥哥当时才七岁，每天到开拓团里栋红砖盖学校上课。当时高年级学生都必须接受军事训练，使用真正枪。哥哥还是低年级学生，只在体育课时间用假枪练习持枪动作。
对当时而言，战争只是不存在于实际生活中幻想情节。
不禁在心中想象哥哥手里拿着假枪，打肿脸充胖子地跟个年纪比他还大女孩说“会保护你”景象。那个女孩——如果没记错话，她也曾跟们起逃难。哥哥右手握着手，左手则握着那个女孩手。但那女孩在途中突然发高烧，大人们没办法继续带着她走山路，只好在处开拓团遗址将她托付给对中国夫妇。临别时候，哥哥还曾经声泪俱下地跟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答应要保护你，却没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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