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定隐瞒什。心中抱持着强烈怀疑。曾根崎话锋转,用他那沙哑声音说道:“对,听说你到处探访当年开拓团成员?”
“是,拜访些人。”
“在寻找村上龙彦下落时,曾遇到位女士,据说她跟你们家人是在同时期到东北。”
“真吗?想跟她见面。”
将身体往前凑。若是与母亲在同时期前往东北,应该跟哥哥相处过不短时间。
刀,那幕是亲眼所见,何况还见过那伤痕。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记忆似乎不太对劲——再试着回想,却引发阵剧烈头痛,仿佛被人用木槌在脑门上敲记。
按着额头摇摇脑袋,朝曾根崎问道:“你直在寻找哥哥,是因为你认为该对哥哥不幸遭遇负责?”
“——”
曾根崎沉吟好会儿。右边依然不断传来将棋或围棋碰撞棋盘声音。
“当年切,都让后悔不已。”曾根崎顿下接着说,“在难民收容所里,跟儿子分开,当时他病得快死,有个中国人看不下去,叫把孩子让给他当养子,只好答应。半年后,活着回到日本,但这期间直不知道儿子生死吉凶。二十多年前,参加访日调查团举办认亲活动,竟然真与儿子重逢,他脸上有烧伤疤痕,那是在逃难时候被炸伤痕迹,让可以肯定他就是儿子。很想紧紧抱住他,但强忍着泪水,对周围人说:‘这个人不是儿子——’”
“——她住在北海道。若你需要她地址,查查再联络你。”
右边传来在棋盘上放置棋子声音,接着名老人大喊:“将军!
“为何你要这说——?”
“当时已退休,生活过得很拮据。没有能力扛起身份担保人那些沉重义务,只好选择逃避,也是迫不得已。后来虽然有非亲人也能担任身份担保人制度,但那时儿子已经在中国病死。”
曾根崎说得痛心疾首,仿佛随时会被自己说出来话语压垮。仿佛看见棵因无人照顾而逐渐枯萎孤独老树。
“寻找村上龙彦理由——”曾根崎用鼻子吁口气,痛苦地说,“抱歉,现在还没有说出口勇气。希望有天能跟他见面,说上几句话,在断气之前——”
哥哥与曾根崎到底有着什样关系,无从想象。在记忆之中,当初逃难时,们家人与其他家族并不常交谈,但毕竟是四岁时记忆,早已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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