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他的性格变得火,bao且自私。当年哥哥小时候——在我们失散之前,他是个相当富有同情心的人。”
“村上先生——”比留间插嘴道,“请你务必体谅,龙彦先生没有机会参加中心的教育。”
我心想,别装出一副好人的嘴脸。一时之间,我有股冲动,想要指着他的鼻子,揭穿他刚刚的阴狠行径。但如果他说他只是回头找手机,却因为运气太差,在风雪之中与我走散了,我根本没有证据能加以反驳,于是我强忍住怒火。“你说的中心,指的是埼玉县的研修中心?”
“是的。”
“——是啊,那片俯瞰着村落的白桦林,确实有些阴森。在那块连汗水也会结冰的土地上,每天都是抱着活一天算一天的心情。村上先生,我真的很感谢你的母亲,无论生活多么苦,她还是愿意将珍贵的玉米分给我。”
我说的是逃难的日子,老妇人却误以为是开拓团的生活,于是我改变了话题。“回国后,你过得如何?”
“——在访日调查团的认亲活动中,我与失散的儿子重逢了。但儿子已将日语忘得一干二净,这里又不像大都市,能够轻易找到翻译人员,为了跟儿子沟通,我可是着实吃了不少苦。当初战争刚结束时,z.府若能立刻协助他归国,就不会有这些事了。有一次,我遇上一些会说日语的中国观光客,还特地请他们当翻译呢。”
“家人之间语言不通——真是个悲剧。”
“是啊,就算向他人吐苦水,也只会换来‘是你自己抛弃了儿子’的责难态度——听说你的哥哥也归国了?他被遗留在中国,熬过了那些动荡的年代,终于回到了祖国。”
接着他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这个制度的细节。
一九八四年二月,日本z.府在埼玉县所泽市设立了“中国归国孤儿定居促进中心”。研修大楼是一栋白色建筑,里头有二十间教室,除此之外,还有一栋住宿大楼,里头约有六十个房间,每个房间有数张榻榻米大,厨房、厕所及浴室皆是公用设施。一个房间要挤进一个家庭,早餐用事先给付的伙食费自行解决,中午及晚餐则分发便当。获得
“对,但是——”我吞吞吐吐地说,“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我的哥哥,我还没有确信。”
“真的吗?怎么会有这种事?你特地从本州岛来到北海道,就是为了查这件事?”
“我只希望能找出真相。”
“你怀疑哥哥,有什么根据吗?”
“我刚开始对他产生怀疑,是因为他坚持不肯到医院接受检查。只要做了检查,就能证明是否有亲属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