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机递了过去。
“你是在哪一天接到徐浩然的电话的?”
“上个月的——十九号。”
由香里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正在操作手机。
“你确定是十九号?”
“其他什么也没说吗?你再仔细想一想!”
“当时我对他说——”我努力挖掘记忆,“若要我相信他才是真正的哥哥,除非他亲自来到我面前——但他说他没办法这么做,因为他正被一群可怕的家伙追杀,一旦泄露行踪,马上就会没命。”
“绑架夏帆的人,是这么可怕的人物——”
“徐浩然还叫我绝对别相信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否则连我也会有性命之忧。后来——我问他如何查到的我的手机号码,他却言辞闪烁,只说这一点也不难。”
“手机?”由香里以试探的口气问,“爸爸,他是打手机给你的?”
东京
由香里的公寓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愤怒的氛围,在木头地板上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几乎不曾停过。她似乎从昨晚就没有合过眼,连呼吸声也透着强烈的怒意。女护理师室友并不在家,似乎是上班去了。
蓦然间,我听见“砰”的一声重响,接着便是一阵餐盘碰撞声。
“洗肾的时间就快到了——要是夏帆有个三长两短——”
肾衰竭的人每星期必须洗肾三次,除去血液中的毒素,否则将无法存活。
“接到那种电话的日子,我绝对不会忘记。”
“但是——爸爸,你现在还分得清每一天的日期
“我试过回拨,但三十秒后就打不通了。”
“不是回拨的问题,而是你的手机里会留有对方的电话号码。”
没错——只要看通话记录,就能知道对方的电话号码。或许是长年丧失视力的关系,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事。
“但如果徐浩然是用公共电话打给我的,就算知道号码又有什么用?”
“我们现在没有其他线索,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快把手机拿给我。”
我强压下想要用语音手表确认时间的冲动,要是由香里听见那冰冷无情的电子语音,肯定会更加烦躁不安吧。此刻,女儿的心情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可不能再火上加油。
“要怎么把徐浩然这个人找出来?不能问伯父吗?”由香里焦急地问。
“我们不晓得两人的关系,这么做太冒险了。要是他暗中将追兵已近的消息通知徐浩然,我们要找到他就更不容易了。”
“好吧。当初徐浩然打电话给你时,有没有透露什么线索?”
“这我早说过了,他只说他才是正牌的村上龙彦,因为没有其他选择,只好以偷渡的方式回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