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把这里的警监空缺派给我?”
“哈利!帮我个忙,你就答应吧。”
哈利玩弄着手中纸杯。“老大,”他说,“我们认识多久了?”
莫勒伸出食指,以示警告:“别跟我来这套。别跟我说什么‘我们曾经一起出生入死’之类的……”
“七年了。这七年来我讯问过的人也许有全奥斯陆最笨的,可是我还没碰到过一个说谎说得比你糟的人。我也许笨,但我剩下的脑细胞还可以发挥作用,这些脑细胞告诉我,为我挣得这个职位的不可能只是我过去的功绩,也不可能是我的射击成绩。我的射击成绩居然可以突然间在年度射击测验里名列前茅,真是太令我惊讶了。他们跟我说,我升职可能跟我开枪射中美国特勤局探员有关。老大,你可以什么都不用说。”
“哈利,别担心。”
“是吗?不过我可不可以质疑一下,为什么你们会调我去执行监视勤务?我看起来像是有卧底的才能吗?”
“不,不。”
“不?”
“我的意思是说是。也不是‘是’,而是……呃……有何不可?”
一九九九年十一月五日。警察总署。
莫勒叹了口气,凝望窗外,心旌摇曳,近来他常常这样。雨已经停了,但铅灰色的天空依然重重压在格兰区警察总署上方。只见外头一只狗慢慢跑过毫无生气的枯黄草地。卑尔根市的犯罪特警队有个职位出缺,申调截止日在下星期。他听一位同事说过,卑尔根市的秋天只会下两场雨:一场是从九月下到十一月,另一场是从十一月下到新年。卑尔根的那些家伙总喜欢夸大其词。他去过卑尔根,挺喜欢那座城市。卑尔根远离奥斯陆的政客,是座小城市。他喜欢小。
“什么?”莫勒转过头,看见哈利脸上顺从的神情。
“你刚刚在跟我解释调职对我的好处。”
“哦?”
莫勒的嘴巴张开又闭上,旋即将双臂交
“有何不可?”
莫勒愤愤地搔了搔脑后,脸涨得通红。
“妈的!哈利,我们升你当警监,薪水连跳五级,不必再执夜勤,菜鸟对你也会更尊敬。这是好事,哈利。”
“我喜欢夜勤。”
“没有人喜欢夜勤的。”
“老大,请你说明。”
“哦,对。对,没错。我们得确定自己不会卡在旧习惯和例行公事里。我们必须往前走,必须进步。我们必须离开。”
“离开分真的离开和假的离开。密勤局只在楼上三层而已。”
“我是说离开一切。密勤局局长梅里克认为你完全可以胜任他为你准备的职位。”
“这种职位不是都得先公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