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这东西。他把弹壳扔进红色背包,又从里面掏出双黄色清洁手套和块擦脸毛巾。他蹲下来,戴上手套,把什东西从地上抹掉。是血。她血。然后他又用毛巾擦拭自己鞋底。阿格妮特意识到他是在清除脚印,清理运动鞋,像职业杀手那样。这个人不想留下任何证据。或是人证。她应该害怕才对。但她并不害怕,她没有任何感觉——只能观察、记忆和推演。
他跨过她,回到走廊,走进卫生间和卧室,没关厨房门。阿格妮特艰难地转过头。那少年打开她放在床上手提包——她本来要去趟城里,去费纳尔·雅各布森百货买条裙子。他打开她钱包,取出钱,扔掉其余东西。他走到她五斗柜前,拉开抽屉,先是顶层,然后是第二层,她知道他会在那里找到她首饰盒。找到她从祖母那儿继承那对美丽绝伦、价值难以估量珍珠耳坠。好吧,严格来讲,它价值也并非不可估量,她丈夫请人鉴定过,这对耳坠价值二十八万克朗。
她听见珠宝叮叮当当地落入运动包。
他又走进主浴室,出来时手里拿着他们牙刷,有她、伊弗尔,还有小伊弗尔。他不是穷疯就是发疯,或者两者皆是。他走到她身边,弯下腰,把手放在她肩膀上。
“疼吗?”
她竭尽全力地摇头。她才不想让他得逞。
他手在动,她感到橡胶手套在她脖子上游走。他大拇指和食指按着她动脉,难道他想把她勒死?不,他并不是很用力。
“你心脏很快就会停止跳动。”他说。
然后他站起来,回到门口。他用那块毛巾擦去门把手上印迹。出去后,他关上门。不久,她听见花园门也关。随后,阿格妮特·伊弗森感觉那东西来,那股寒意,它先从手脚开始,逐渐向头部蔓延,直没过她头顶。它从四面八方包围她心脏。然后,黑暗降临。
地铁里,萨拉望着那个从霍尔门科伦站上来人。他坐在另节车厢,她刚才本来也在那儿,但沃克森利亚站上来三个反戴棒球帽小混混,所以她就挪地方。早高峰已过,又正值暑期,车上只有零星几个乘客,这节车厢就只有她个人。现在,这几个小混混也开始骚扰那个人。她听见最矮那个——显然是带头——骂那人屌丝,嘲笑他穿运动鞋,让他滚出车厢,还往他面前地上吐唾沫。愚蠢小混混。现在,他们其中个——个眉清目秀金发小伙,很可能是个没人疼富家少爷——掏出把弹簧刀。老天,他们不会真要……小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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