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辆救护车。”
西蒙睁开眼,低头看看自己。殷红血迹在他衬衫胸前绽开。
“活不。别白费工夫。”
“不,你可以——”
“听着。”桑尼已经掏出手机,但西蒙把它挡开,“太解枪伤,好吗?”桑尼把手按在西蒙胸口。
到那阵刺痛,那让人丧失知觉剧痛,仿佛身体被坚冰或烈火劈成两半,神经被切断。
接着,他听到另个声音。是乌兹冲锋枪。西蒙头靠隔间地板,感觉木屑纷纷扬扬地落在脸上。他听见声哀号,抬眼看见双子挣扎着蹦出告解室,在长椅间蹒跚向前,他西装上衣背部密集弹孔犹如愤怒蜂群。从乌兹冲锋枪上落下弹壳倾泻在西蒙身上,还在发烫,灼痛他前额。双子撞翻长椅,双膝跪地,但仍在爬行。他就是不肯受死。这不正常。多年前,西蒙发现挪威头号犯罪分子母亲就在警署当清洁工,他找到她时,这就是她说第句话:莱维不正常。她可是他母亲,她当然是爱他,但他出生就把她吓坏,而且并不完全是因为块头大。
她还告诉西蒙,次,她把儿子带来上班,因为家里没人照顾他,那时他虽然年幼,但个子已经不小,他盯着清洁车水桶里倒影,说里面有个人,跟他长得模样。西塞尔提议他可以跟那孩子起玩,然后就去倒废纸篓。她回来时候,发现莱维已经头朝下扎在桶里,两条腿在空中乱蹬。他肩膀卡在桶里,她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出来。他浑身湿透,脸色发青。但他没像别孩子那样号啕大哭,反而哈哈大笑。他说他双胞胎兄弟很坏,想把他弄死。从那刻起,她就开始疑惑这孩子到底是打哪儿来,直到他从家里搬走,她才松口气。
双子。
他身上又多两个弹孔,两枚子弹击中他粗壮脖子和发达脊背之间层层堆叠脂肪,他突然不动。
“没用。”西蒙说,“你快走吧。你自由,该做事你都已经做。”
“不,还没有。”
“跑吧,就当是为。”西蒙说着,握住少年手。那只手是如此温暖而熟悉,就像他自己手,“你使命完成。”
“躺好别动。
可不是嘛,西蒙心想。个再正常不过独生子。
还不等大块头踉跄倒地、前额砰声撞上石板地,西蒙就知道他已经死。
西蒙闭上眼睛。
“西蒙,你伤口在哪儿……”
“胸口。”西蒙刚开口就咳嗽起来,从咳出液体黏稠度判断,他能看出自己咳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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