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道:“这是好事,理当如此。卿去做就是。”
田和叹息声。“可若收尸,需要钱财啊。如今国有灾祸,还请君上不要再饮酒行乐,省下钱财收拢将士尸体……”
齐侯似乎听到不准自己行乐,脸上便有些不快神色,皱眉道:“这……人已经死,收回尸首也没什用。况且亲人若见这些尸首,难免心伤……既是耗费钱财,看就不必。这许是晋人计谋,为消耗国府库钱财!”
田和领命:“既是君上这样说,那就这样做。还有事,如今晋人已破长城,齐无险可守;越人猛攻,项子牛叛乱,难以阻碍……还请君上与越王求和。乃臣,非是侯,所以出面于礼不合。如若不然,实在不忍君上操劳疲惫。”
齐侯只问:“越人如何能够退兵?”
公子连在魏都喜形于色时候,千里之外齐临淄宫殿中,刚刚即位年齐侯吕贷也正在喜形于色。
去年丧父,今年尚在三年斩衰期,按说不能饮酒,可齐侯吕贷正饮不亦乐乎,看着下面舞姬翩翩,大声称赞。
今岁数国伐齐,三晋已破齐长城、越国咄咄逼人有如猛虎、田氏内乱互相厮杀。
按说即便饮酒,也应该对月长叹,泣涕涟涟。可齐侯吕贷似乎根本不关心那些事,只在乎下面舞姬舞步身法是否有错。
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请君上与越王驾车,以为服。再割让建阳、巨陵两邑给越人,这两邑本就是叛臣项子牛封地。不准建阳巨陵两地庶农迁徙,必须留在当地与越王种植。另外再以齐民三千为奴,想来越王也会退兵。”
齐侯点头,哎呀声似乎想起什,连忙问道:“可是去给越王驾车,岂不是要离开宫殿?沿途颠簸,受不惯。不过途中要是能携带这些舞姬前往,倒也美哉。卿自去安排,多准备些墨者售卖
田和求见,齐侯就让田和坐在旁观看,边饮酒边谈。
齐侯拿起支精巧青铜爵,没有谈及那些国事、政事,而是说道:“卿献来美酒,果真上品!又清又烈,那些能饮石,如今只饮三五杯就会醉不省人事。这些墨者石这样酒才换二十头牛,当真换得!来来来,卿与寡人共饮几杯!”
田和轻咳声,旁边那些奏乐人不等齐侯命令,便私自停下不敢乱动。
齐侯仿佛并不在意,只是问道:“怎停?正要多饮些!”
田和很随意地站在齐侯对面,说道:“晋人送来帛书,说龙泽战齐人丧命三万,不忍这些齐人死后不能归乡,所以愿归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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