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丈夫生于乱世,旧规矩即将崩溃,这样乱世里,为何不乘风而起,立就番功名富贵?生前轰轰烈烈,死后天下震荡,这才是大丈夫生。”
“至于利天下之愿,那是墨家那些人,已叛墨,与何干?”
“他们说都对,都信。”
他脸上,露出种看透沧桑、以千百年为计平淡,却在这平淡中又隐藏着灼灼之炎。
“既然必会达到,那不过是时代浪花,相信。”
阵之术,不如你,可能也不如泗上墨家那几人。可比起那些出生就有贵卿之血人,差在哪里?”
“论治国之术,不如你,肯定不如泗上墨家那几人。可比起那些出生就有贵卿之血人,差在哪里?”
“胜绰,凭什就不能富贵功名?先生教授身本身,让利天下,可不想利天下,想利自己,有什错?”
他脸色微红,声音也极为高亢,若在十余年前墨家,甚至于现在墨家,他说出这番话,定要被人笑死。
那告子比他说要轻得多,依旧还有许多人去墨翟那里告状,说告子这人完全没有理想,更别提胜绰此时这样这番话。
“可就算如此,这朵浪花,也要足够震撼,足够波澜!”
这是个狂傲年代,百家诸子狂傲无边,他们弟子,哪怕是叛出弟子,亦是这般狂傲,根本不屑于“城府”与“隐忍”。
英豪之言,狂躁激烈,却正激起吴起心中英豪之气、狂躁之意。这三年所受到不信任和排挤,借助墨家烈酒,借助叛墨弟子狂傲,时间激发出来。
胜绰忽然起身,猛拍下案几,大声问道:“吴起,想许久,直没有想清楚,你眼中‘利’是什?你想要是什?”
“天
然而对面吴起却没有嘲笑,更没有反对,等到胜绰平静下来之后,吴起问道:“那,不提这个,您觉得墨家那些理性道理,是可以实现吗?”
说到这,胜绰脸上露出股向往而又怀恋神情,长叹声道:“巨子他老人家学究天人,通晓天志,更有鞔之适这样人物相助。道理……是相信。”
“可是,相信又能如何?想要实现,少说百年,长则数百。那时候已经死。”
“只求生前轰轰烈烈。死之后,子孙如何,哪里在意呢?文王子孙尚且有沦为佣耕,何况于呢?”
“再说,自小跟随巨子他老人家,知道死后不过场空,节葬节用死生相隔,死后什都没,哪里在意什后人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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