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指
中年人最后问道：“这样墨者，你们还愿意当吗？这样墨家，你们还愿意加入吗？这样无趣利天下之行，你们愿意做吗？”
“你们可能会从士卒做起，可能会被分到村社教授文字、可能会被送到作坊进行劳作、可能会被送到军中开始操训、可能会被送到极南之地稼穑耕种开垦……”
“在那里没有你们在这里
切优待，切衣食住行。而且，到
那里，你们还失去你们在这里引以为傲与众不同，变得泯然众人……”
“你们真愿意利天下吗？”
直指灵魂质问，让许多人低下头。
，西门彘觉得，似乎……自己以为自己很不样，能够出生于贵族家庭，却觉得耻辱和内疚，有番利天下万民之心，这和旁边人真不样。
可除不样之外，真要是去泗上，大家都是这样，那
自己唯不样也就成样。
在泗上之外，在邺地，这样格调很高，与人说：
心怀天下。众人皆赞，这贵族出身居然还心怀天下万民，实在是与众不同。
可若到泗上，与人说，心怀天下万民，有利天下之心。众人可能会点点头，说好巧，也有。
现在，那中年人话，就像是把锋利刀，将西门彘自己以为与众不同外壳点点地削下去，让西门彘第次发现，除贵族出身，自己实在是平凡到极点。
那个中年人依旧是副笑呵呵神情，说道：“在你们决定可以承受这切之前，你们还是在这里做个同情墨家人吧。这样你们既可以
断指中年人所说这些话，其实很难听，但却直指他们这些人心灵深处。
你们觉得墨家这些人故事很多，人生精彩，你们吃饱喝足觉得无聊，便觉得人生毫无意义，于是想要参与墨家，实际上是想也有那样传奇故事，然而事实上墨者生活……也是生活，没有那多故事。利天下这种事，其实很枯燥。
你们觉得自己很有能力，到泗上，说不定就能乘风而起，让自己才能发挥出来，毕竟泗上那里尚贤为任，不分老幼贵贱。可是其实你们本事实在稀松，到泗上你们这点学识别说想治国理政，只怕当个村社村长、乡长，都根本不够资格。
你们因为贵族出身，觉得加入墨家会与众不同，飘然于众人，带着种格调和优越。可其实你们到泗上，那真是泯然众人，你们在这里与众不同切，在那里最是平常。
这是在扒皮，扒每个人内心隐藏、那些自己不愿意面对、自以为是实则不是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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