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墨家有草帛、印刷这两物。使得适当年说,要让远在海阳牧羊之人,亦能书写自己名字。若无此二物,只怕做不到。”
“可是,反过来也样。若是已有草帛、印刷之术,却依旧亲贵传承、只谈血脉不论贤能,纵有此二物,也不能够发挥出力
“倘若西河之地,仍旧是上古之时茹毛饮血、刀耕火种模样,西河三十万户,以魏地变革田归于私而纳赋税、以将养武卒之法、以魏变革委任官吏而发俸禄之略,可能最多也只能养千脱产操练武卒。”
“而用周公分封之法,刀耕火种、漫天撒籽,三十万户,可分下士数千、上士数百、大夫几十、战车数百。”
“那,两军将战,谁人可胜?”
赢师隙沉思许久,说道:“周公之法可胜。”
吴起大笑道:“天下行分封建制而划土养士邦国多矣,可提七万武卒,可纵横天下,无可匹敌。这固然有征战之谋无双天下缘故,但只怕还有别缘故啊。君上细细思索。”
不再是农兵,而是以兵为职。”
“正是术业有专攻,汤、文智绝天下,可让他们与陶匠相比制陶恐怕不及多矣。士卒也是样,那些每日操练士卒,也远胜那些闲暇演练农兵。”
赢师隙似乎明白些,但又不是很清楚,仿佛那道理就在眼前,但却还不能抓住。
又像是朵云,可以看得见,但即便乘坐墨家所制飞天之球,亦不能握在手中。
他觉得,这应该算是奇技?
赢师隙闻言苦思,试着问道:“以现在铁器、牛耕、垄作大势之下,土人相同,武卒之法必胜养士分封。”
“而以刀耕火种漫天撒籽大势之下,土人相同,养士分封必胜于武卒之法?”
吴起拜道:“君上聪慧,正是此意。只是奇技,并非是不可撼动力量。只是策略,亦不是不可撼动力量。想,胜绰意思,也是如此吧?”
旁胜绰已经微笑,起身道:“君上,所谓不可撼动力量,也正是如此。”
“泗上行政,政通人和。可以为官为吏者,多矣,故而泗上墨家可以说:选贤任能、能者上而不能者下。”
但是吴起明明反驳过,便继续细听。
吴起又问道:“君上,编练武卒可以算得上强大吧?”
赢师隙淡淡笑,郑重点头,这是个无可否决问题。
若不强大,缘何秦国困于西陲这久,不能过洛水步?又缘何大梁战楚国闻风丧胆数执圭之君被杀、大臣被俘?
吴起却道:“后来看墨家些书,才明白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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