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没有挑唆、没有密谋,就是用南济水之战和赢邑之战两场胜利,直接将田和逼到墨家想要路径上。
赢邑大战消息传来,田和想到便是田午危矣。
上次
都是千年狐狸,论起来田剡道行还要浅多,若是他兄弟田昊,只怕早在南济水之战后便要出事。
然而田剡终究年轻,直还做着顺利继位梦,直到今日这才算是公开撕破脸。
从公孙孙死开始算起,田和搞这种阴谋搞快二十年,哪里是田剡能比。
赢邑那里传来消息是延迟,田庆之死,田和半是惋惜半是欣慰。
他才不会信田庆死于墨家刺客之手话,墨家都已经走到这步,何至于用刺杀手段?
大熔炉中,化散碎锐利矿石为铁水,那还要做很多。
也就自己曾经是临淄市井中成名人物,总还镇得住他们,能够用更多办法和这些人打交道,要不然个个定是都要学聂政曹刿,美则美矣,却难成大事。
这人心里忍不住想到,自己好友索卢参从极西西王母之国返回后带来那些满满悲剧戏剧,心想这天下人果真都差不多,人们更喜欢那种悲壮故事,却是不喜欢那些平淡胜利。
想到这,自己也不禁苦笑声,心说若以自己前半生来看,任侠快意,市井成名,为人复仇、惩强扶弱,纵无聂政那样极致美,但做部戏剧主角却也足够。
然而再成为真正墨者之后,眼看着墨家从小小沛邑发展到三郡数县、眼看着临淄城内私底下能组织起来墨者少说数百,反倒却少许多可以壮美故事。
惋惜是田庆确算是良将,也是自己这派系人。
欣慰是自己儿子论及决断,可比那软踏踏侄子强得多,若是没有墨家搅局,纵然自己死,将来儿子样可以用政变手段上位。
田午要从沂水回来消息,他也知晓,明摆着这是回来拼死搏以政变登位,他也不是没有心思与他配合再演出戏。
只是赢邑战,已经让他没有太多办法可用,他等不起。
墨家不用阴谋,却用堂堂正正手段,逼得他不得不准备朝自己侄子动手。
自嘲地摇摇头,起身道:“那你们自行准备,还有些事要去做。”
几人相送出来,他又跑到别处,联络别处墨者,按照上面命令,准备响应田剡政变。
以及为政变准备些传言,以应对种种可能意外。
……
临淄宫室之内,田和听着近侍传回话,冷笑声道:“他病倒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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