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说这多,还没问问先生是学什?”
甘德颇为骄傲地说道:“学些九数几何,天文地理,都是些畴人之学。”
那车夫甩鞭子,回身笑道:“那咱俩是同行呢。”
甘德怔,心说莫不是你不懂什叫九数几何天文地理?你这赶车如何和是同行?
却不想那独臂车夫道:“当年们炮兵旅帅,那就是跟随适帅学过九数几何,们这些炮兵也都学过不少。当炮兵,还有不会解元二次方程吗?”
切,存下来半条命……”
“当时要是适帅那边早冲会,这胳膊也就不用丢。可话又说回来,要是适帅早点冲,倒是不丢胳膊,可却可能有更多人丢命……”
甘德点头,心中暗想,这泗上诸多政治正确倒是好笑。譬如平等这种事,这是不可逾越线;譬如兼爱,不能说齐国人,得说是青州人……
甘德心道,泗上没有礼法,却也有礼法,只是这礼法和别处不同就是。礼,就是规矩,泗上规矩其实挺多。
那车夫说完,又习惯性地甩下空胳膊袖子道:“九死生活下来之后,们这些丢胳膊人就被安排进当时官营车马行。”
甘德脸抽搐下,为自己刚才想法微微脸红,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那还真是同行。”
独臂车夫笑道:“也就那说,们主要就是查表
“青州战……也就是外人说齐墨战争,们当时俘获不少贵族,最后菏泽会盟时候都要交还回去,赎金是马匹。师长当时就建议适帅,筹办这家车马行,们师长是适帅最早弟子,当年在商丘就跟随适帅,脑子也灵。”
“两年前,开放私营承包,因为干两年,又有伤残军人证,只交没几个钱,就得这套车马。彭城这几年商人极多,贸易往来又多,靠这个混口饭吃,却也还行。”
“妻子在第三纺织作坊做工,两个孩子小时候就在作坊养护园长大,也不需要们看管,如今都在上小学。”
“这胳膊断,可是下面那玩意儿却是好好,每个月也能赚到不少钱,交半税和承包费之后还能剩下不少,日子倒也过得。”
“要是多几个像你这样包月,就更好。去年两个退役同袍约起去南海,说是那里好发财。是炮兵,虽然胳膊断,到那边商会其实也能用……可也真是,有妻子孩子,这就真没有年轻时候那胆大,要是年轻时候准去,现在还是守着这行当干干吧。总归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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