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是在场的各位—一个小教堂里聚集的一个小团体,身处一个感觉像被遗忘的社区,也能够建立起真实的政治力量。这需要付出努力,他这样提醒道。我们需要方针策略,需要倾听邻居的话,需要在缺乏信任的社区里建立起信任。这意味着你要让素未谋面的人给你一点儿时间或者付出他们薪水的一小部分。你可能会被拒绝十几次或者上百次,最后才听到一个肯定的答复,而那会让一切变得完全不同。(看起来,这是一个组织者的主要工作。)但是,他向她们保证,她们可以发挥影响,她们可以引起改变。他曾经见过成功的案例,虽然事情并不总是顺利,那是在阿特戈尔德花园—z.府廉租房小区,那里的团体就像房间里的这个一样。他们成功地让新选民登记,集合小区居民去和市z.府*员见面,谈石棉污染的问题,还成功说服市长办公室出资建了一个社区就业培训中心。
坐在我旁边的一位体格健壮的女士,上下晃动着腿上坐着的小孩,完全不掩饰她的怀疑。她看着贝拉克,高抬着下巴,下嘴唇突出,好像在说: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告诉我们要干什么?
但是怀疑不会让他感到困扰,就像胜算不大不会让他觉得困扰一样。贝拉克是一只独角兽—他的名字不同寻常,他的血统复杂,他的种族难以界定,他的父亲缺席,他的思想独特,这一切塑造了他。他习惯了在他去过的几乎所有地方,都证明自己。
他提出的观点不容易被人接受,也不应该那么容易。罗斯兰德受到了一个接一个的打击,白人家庭大批迁出,钢铁工业遭遇低谷,学校开始堕落,d品交易盛行。贝拉克告诉我,作为在城市市区工作的组织者,他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跟人们—尤其是黑人—内心的那种极度的疲惫感作斗争,那是从过往上千个不如意的事情中滋生出的愤世嫉俗。我理解那种感觉。我在我自己的社区、我自己的家庭里也看到过。那是一种怨恨、一种信心的缺失。我的祖父和外祖父身上都有这种感觉,它是从他们放弃的每一个目标和被迫做出的每一个妥协中酝酿出来的;它也在我那位深受折磨的二年级老师身上存在,当时她基本上放弃了教我们这些布林茅尔的学生;它也在那位不再修剪草坪、不再管自己孩子放学后去哪儿的邻居身上存在;它存在于被随意丢弃在社区公园草地上的每一片垃圾,以及在夜晚来临前被喝掉的每一滴麦芽酒里;它存在于我们认为不可收拾的每样东西、每件事情上,包括我们自己。
贝拉克没有用高人一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