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在天亮时起床,他把凤鸣头移回枕上,手遍遍掠过凤鸣发尾,当发现自己不舍时吃惊。
“好好看着,有动静立即来报。”吩咐侍女,才离开寝宫处理国事。
容恬虽然死,但他为离国带来麻烦,还远远没有解决。这些年来隐隐压制叛党,借由这次动乱活跃起来,想到这点,若言就恨不得容恬没死,那样就可以把他抓来好好折磨番,以泄心头之恨。
可惜,容恬是他亲手射杀。他记得容恬在马上飞奔,箭支支射在容恬背上,地上流下道血红轨迹,到激流尽头,骏马人立嘶叫着停下,容恬已无路可去。
“西雷完。”他轻笑着,弯弓达箭,对准容恬。
怀里咳嗽起来。他犹在梦中,眼睛直闭着,咳几下,唇边笑意收敛,眉头开始拧起,象从美梦跳入恶梦。咳嗽还不曾停止,声声渐渐急促,额头开始渗汗。
“鸣王?鸣王?”若言轻轻叫两声,心里忽然泛起不可思议温柔,伸手在凤鸣背上轻拍。
凤鸣越咳越急,睫毛颤动片刻猛然睁眼,乌黑眸子对上若言。
若言暗自警惕,立即收起刚刚浮现丝温柔,冷冷看他。
凤鸣却似乎还没有清醒,迷朦眼睛眨着,痴痴凝视若言片刻,忽然露出炫目笑容,轻道:“你回来?太好,就知道你不会扔下。”声音就如仍在梦中样朦胧。
容恬勒马回头,他身后,是轰鸣激流,面对,是若言弓箭。容恬不愧是和若言齐名人,不愧是西雷王。他眼中没有丝毫惧怕,只是开口说句话。
他声音,淹没在轰鸣流水声中。但若言却知道他在说什。
“不要伤害凤鸣。”容恬最后说是这句:“你要得到他,就不要伤害他。”
若言在瞬间震下,弓箭飞出,本应射在容恬胸口却偏到肩下。容恬从马上悲壮地跌落激流,鲜血飞溅,黄土地上,留下那片美丽盛放血花。
土月族附近那道激流不但急,而且多与
若言愣。
凤鸣呢喃着,把头靠在他怀中,眼睛闭起,仿佛到世上最温暖地方。若言让他自动靠近,贴在自己胸前,只觉四周出奇安静,心跳异常大声。
他沉吟不语,待伸手去探凤鸣鼻息时,发觉他又睡着。
凤鸣靠着姿势让若言极不舒服,他却没有挪动,反而尽量就着凤鸣位置。寝宫寂静无声,屋角处长燃焚香闪着星红数点。若言就着窗外隐隐透过月光,无声看着凤鸣熟睡面容,不知不觉,竟过几个时辰。
天,已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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