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虽伏着,手却长眼睛似,酒斟好,立即伸过去,仰头又是饮而尽,再伏下痛哭。
鹿丹边替他斟酒,边潇洒地自饮,最后徐徐道:“鸣王,酒壶已经空。”
凤鸣止哭声,直起腰杆,拿起空酒杯往身后地板扔。
哐当声,上好碧玉杯摔个粉身碎骨。
他举起袖子,把脸上泪水胡乱抹通,抬头看看鹿丹,竟露齿笑道:“可别让那班女人知道哭过。”灵眸转处,竟美得倾国倾城,连鹿丹也怔怔。
次日就是宣判日子,大雪清晨停止,太阳随即跳出来,暖烘烘,分外讨人喜欢。
祭师院也不小气,早饭送来个式热腾腾精美点心不说,午饭总共八道大菜,比昨日丰盛许多。
到晚饭更加夸张,送来饭菜足足要四个侍卫负责运送,各式各样热菜甜点摆满桌还放不下,另送张大桌子过来摆放。也难怪,光是个金黄灿烂地烤全羊就已经占小半张桌子。
恐怕东凡王族享用所有菜式,今天都次性全部上齐。
凤鸣瞪着他吃辈子似乎也不可能吃完佳肴,摇头苦笑:“们那里有个风俗,监狱里要杀头犯人,牢头都会先让他吃顿饱,以免将来做个饿死鬼。东凡不会也有这个习惯吧?”
咔。门锁打开,戒律祭师领着几名侍卫走进来。
“三天限期已到,请国师和鸣王到圣湖前向神灵领罪吧。”
随着戒律祭师路直出走廊,眼皮底下随即出现道向下黑色大石梯。凤鸣上来时候昏迷不醒不知道具体路径,不过猜测他们居住应该是天地宫最上层,换而言之,天地湖应该在阶梯下面。两人前后左右都有侍卫同行,几乎是个完美监视方阵。凤鸣打量前方侍卫背肌块块纠起,显然全身正处于级戒备中,随时准备应付特发状况
“在东凡,只有将要处死贵族才有这样优待。”
两人无言,对好菜都没有胃口,谁也没动筷子。
鹿丹拿过酒壶:“鸣王,等下就要出去,山洞里面阴冷,喝点酒暖身子。”斟杯,推到凤鸣面前。
“谢。”凤鸣也来豪气,端起酒杯饮而尽,重重把酒杯往桌上放:“千古艰难唯死。倒不怕死,只是……只是怕他知道伤心……”见鹿丹瞅他,扯着嘴角笑道:“知道国师心里想什,实话告诉国师,不信容恬死,没见到他尸身之前,只当他活着。”鼻子猛地发酸,他伏在桌上,居然嚎啕大哭起来。
鹿丹深深看他片刻,也不劝,拿过酒杯,又斟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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