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
空气猛然凝结。
正怒到极点卫秋娘像被人当头淋
盆冰水，整个人都呆住，良久，才用微弱声音问，“你刚刚说什
？”
“鹿丹死。”烈中流脸上讪笑表情消失，眼眸颜色微微深沉，“这个消息已经逐渐在十国传开，很快，连越重这样闭塞小城也会得到消息。”
“死。”卫秋娘眼中恍然阵空洞，像蓦然沉入个遥远回忆中，很久都无法自拔。不知静多长时间，才缓缓叹声，“他终究还是熬不过去。死也好，这样痛苦，活着有什意思？你不要太伤心。”
她刚才对烈中流破口大骂，毫不留情，此时低语句“你不要太伤心”，却大有情意。
。
容恬和凤鸣心下然，都暗道：怪不得烈中流敢进房，原来母老虎绑起来。
烈中流脸经过夜热敷，仍然肿得厉害，额头和下巴上都有挨过拳头痕迹，原本还有几分英俊脸现在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他试探性地靠近绷着脸卫秋娘，讪笑道：“娘子，你不要生气……”
“
怎能不生气？”卫秋娘声怒喝，把正想悄悄凑过来烈中流吓退步。
凤鸣在窗外和容恬互相交换个眼色。看来这对夫妻，和鹿丹大有渊源。
他们应该是永殷人，怎会和东凡国师扯上关系呢？
只听烈中流道：“自从知道他死去消息后，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他曾经和说过那些话。秋娘，们新婚那天，鹿丹连夜秘密来贺，和们高饮夜话，你还记得当时他说过什吗？”
卫秋娘不知是否又想起他干坏事，不愿回答，抿唇不语，目光转向他处垂下。
烈中流本来也不指望她搭话，低沉地回忆道：“他说十国不断纷争超过百年，到如今天下统已成大势，谁也阻止不。东凡注定迟早被消灭，就像个垂暮老人，看着利箭从很远地方射来，明知道自己即将中箭，却没有闪躲能力。那是种痛苦又漫长绝望。从他决定留在东凡王身边那刻起，这种已经预知结局绝望就不曾离开过他
“好，好，你爱生气，尽管生气。但不要气坏身子……”
卫秋娘对于他讨好无动于衷，冷着张清秀美丽脸，不屑道：“烈中流，你少给老娘嬉皮笑脸，这可不是把你打顿，或者赶你出家门就可以消气。你这是叛国！今生今世，休想原谅你！你走！再敢向前步就杀你！”
“娘子，你听说。”
“不听！再也不想听你那些什立国谋略……”
“鹿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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