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蕲州,崔重又说要做东。燕横对崔重盛情嗤之以鼻,见他啰嗦不休,便喝骂几句。崔重哈哈笑过,又去邀陈闲。
陈闲正低头整理行囊,他带行李最少,除去干粮外,只有柄短剑、粒骰子和个葫芦。他仔细地把短剑、骰子和葫芦都擦得干干净净,答道:“本是萍水相逢,还是各吃各吧。”
燕横行囊最大,且看得甚紧,也不知里面装些什。他背着行囊走路就似背着座山。崔重瞧着燕横闷头大步前行,竟似走出几分风尘豪侠气魄,忍不住道:“不伦不类。咱们都是黑道武林中大有名头人物,总在白天赶路,成什道理?看不如白天歇着玩玩儿,入夜再启程—黑道黑道,就是该黑天走道才是。”
陈闲眉头微皱。三人中,出身塞外凌峡寨燕横武功最高,名头也稍大些,但即便是燕横,也只在塞北有些薄名。不光正道武林瞧不上三人,在黑道上三人也远远称不上“大有名头”。
燕横早看出崔重时时想高人等、处处要与众不同,冷笑道:“崔胖子,你还是多在太阳底下走走,把身白皮晒黑,才合你黑道飞贼大名。”崔重听到贼字,颇不乐意:“可不
,点碎那把三十八斤重铁刀;第二剑横击,将赵沧海壮硕身躯震飞到楼外。
崔重望望燕横,燕横又瞧瞧陈闲,三人都没说话。薄玉断金铁,脆剑退莽夫,周大侠剑术可比他们预计要高多。
盐帮众人落荒而逃,堂中响起喝彩,然而周玉安眉间苦色却丝毫未减,他环视满堂来客,神情忧愁地说句话:
“知道,在座诸位中,有人是来杀。”
闻言如刀子扎耳,崔重未及慌乱,先觉双腿酸痛起来。毕竟刚走几日长路。他心想,早知如此,路上又何苦为难自己腿脚?
三
从苏州到蕲州这路,三人都没骑马。
燕横倒是不介意纵马赶路,但他没有银两买马;陈闲散漫寡言,燕横不说买马事,他便也不去提,只把两手拢在袖里,走得像个乡间农夫;而崔重自恃轻功高妙,有意显露,即便有人送马来他也不肯去骑。
燕横盘缠不多,都用在买酒肉上,却吃独食,从不分与两个同伴;陈闲身无分文,自带干硬饼子,用葫芦沿途灌水来喝,倒也安然自若;崔重颇携些银钱,几次要请两人去酒楼尝尝精致菜馔,但两人谁也没去。
燕横性子粗直,路与人口角不断,好在他尚有些分寸,没动起手来耽搁行程;反倒是崔重闲不住,几次从旁煽风点火,都被陈闲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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