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7 / 7）

上。“啊!”她高声喊道。他站起身跌跌撞撞地穿过地上杂物冲向门口，哐当声在他身后络绎不绝。女孩开始发出短促尖叫。另座帐篷里声音突然变大。他紧抓着自己钱包冲出帐篷，急急奔向左边护墙。他摔倒两次，次是绊到石头，另次是因为地面突然出现个斜坡。当他第二次爬起来时候，他看到个男人从侧面冲上来，打算拦住他不让他上梯子。他脚扭伤，但铁梯已近在眼前。他已经跑到梯子脚下。他抓住梯子拼命往上爬，感觉身后人随时都可能把抓住自己腿。他肺疼得要命，仿佛下刻就会爆炸。他张开嘴，两侧嘴角扭曲地下垂。他咬紧牙关，疼得从牙缝里咝咝吸气。爬到铁梯顶上以后，他举起块平时根本不可能搬动大石头，朝着墙外狠狠砸下去。然后他深深吸口气，开始沿着护墙逃跑。天空微微亮点儿，透明灰色从东边低矮山巅清晰地向上扩散。他跑不多远。他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他知道自己永远回不城。路边远离山谷侧是道高墙，他不可能翻得过去。但往前跑几百英尺以后，墙上出现小段豁口，脱落石块和泥土形成道完美阶梯。刚翻到墙里，他立即掉头沿着墙根气喘吁吁地跑几步，眼前是段平缓山坡，块块石碑平嵌在地面上，这是座穆斯林墓园。他终于停下脚步，把头埋在双手之间，就在这刻，他几乎同时意识到几件事情：他头和胸口都疼得要命；抓在手里钱包不知道去哪里；他心跳十分响亮，但即便如此，怦怦心跳仍无法掩盖后面追逐者激动喊叫声。他重新站起来，沿着墓园缓坡蹒跚向上爬。不知过多久，小山坡度终于转而向下。他感觉安全点儿。但每过分钟，天色就会变亮些，那些人很容易从远处看到他在山顶游荡孤单身影。他再次沿着向下山坡跌跌撞撞地跑起来，因为担心摔倒，他不敢抬头，只能紧盯着个方向前进。他跑很长时间，墓园早已被他甩在身后。最后他终于跑到处满是灌木和仙人掌制高点，但当他举目四顾，只能看到无尽荒野。他在灌木丛中屁股坐下来。周围异常安静。天空片苍白。突然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向外张望。太阳正在升起，透过两株夹竹桃之间缝隙，他看到自己和群山之间绵延数英里盐沼反射出点点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