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棒小伙,可惜从今以后,他就要同法庭的职位说再见了,也许遣退费能给他多算点。”法庭长已经想象出了福兰的结局。“检控官,希望你能严谨自己的身份,在庭上不要做出令人啼笑皆非的举止。”他用怜悯的目光注视着福兰。
“我知道了。”福兰胸有成足地点点头。
他知道,这是个陷阱,但他也清楚,这是个天大的好机会。
穿上代表审判与肃穆的黑色法袍,戴上由马鬃编织的浅灰色假发,站在镜前,福兰觉得自己神气极了。“舞台已经搭好,我的第一场演出,一定不能弄砸了。”推开通向审判厅的大门时,他暗暗祈祷着。
听证席已经坐满了人,不少大人物在屈尊来到了这破旧的地方,两名被告满不在乎地站在被告席里,不时窃窃私语着,剧本中的另一只羔羊:主审法官,是个马上快退休的老头子,正有气无力地坐在位置上,用含糊的声音宣布,“开庭。”
的部位长有细小的鳞片,或者额头上微微突出骨质尖角。
在光明教会的经典中,第一个歌德人就是出卖了圣子的叛徒忧大,背叛者的血脉被诅咒,他的后代从此具备了非人的特征。
时光流逝,现在歌德人虽然已经不像早期被任意抓捕杀戮,但仍然被视为低贱的阶级。帝国法律绝不承认非人类种族为享受权利的公民,这是条不容更改的铁律,而制订这条律文的拜伦帝国开创者:科摩一世,在史料中,就是以顽固的人类至上者而著称。
于是,目前仍待在拘留所的少爷们得意起来,并且宣称为了维护人类以及皇帝的尊严,绝不作出任何赔偿。
毕竟法典所规定的巨额赔款,对普通的贵族家族而言,都是叫人肉疼的天文数字。
在法庭,律师与检控官永远如角斗场上对峙的斗士,不彻底击倒对方绝不罢休。
恶少们的律师盘问着控方证人,也就是那位同时失去了贞洁和父亲的姑娘。
“女士,请问,你是否有歌德的血统?”律师问道。
“是他们,就是他们杀死了我的父亲。”
“请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否有歌德的血
死去的总归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如何做出合理的判决,既维护了法律的公正,又不拂了皇家的面子,这对任何法官来说,都是叫人头痛的问题。
这也是案件被第一贵族法庭拖延了几个月后,下放到三等法庭的原因。
资格本不够审理此类案件的第七街法庭,理所当然成为了替上头顶缸的羔羊。
而福兰相信,自己也成为了羔羊之一。
初出茅庐的菜鸟检控官,成为牺牲品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