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道路已挂上“此路不通”牌子,灰色中立,虚妄没有价值。
上天堂还是下地狱,这不是道选择题,而是个肯定句。
他知道该怎做。
……
劳薇塔是位聪明女子,她隐约明白自己男人心里想法,路上,姑娘总想找些话题。
马车在公路上前行,福兰·弗莱尔直很沉默,话很少,厚重帘布隔绝所有光亮,宽阔车厢就如间隐秘暗室,阴郁似雾,让人迷途。
他思索,但绝不是那种紊乱迷茫,他竭力支配住理智,冷静得几乎残酷,福兰构思几种方法,来解决阻挡他报复之路各个障碍,有善法子,不,不能称为善,私人复仇本就逾越道德界限,哪怕披上华美虚假外衣,也不能掩没本质上惨暗。
也有更恶法子,他发现,越是恶有罪,最能顺利达成目,无损自身利益,对比起来,那些稍微染着点良善意图手段,耗时耗力,束手束脚。
有些人是幸福,他们自催眠似地将本身摆放到高高圣龛上,绝不承认自己有错,紧裹着以公正清白之名外衣;而理智和能自省人是可悲,他们看得清自己缺点和真实,并为此苦恼惆怅。
福兰暗中扶持帮派,使得个庞大走私王国重新耸立于黑暗中,他错,这和亲手犯罪毫无区别。
“克瑞根经营帮派以久,虽然掌握着大部分资金渠道,但最关键人,却是他势力更雄厚,正面交战,只能处于不败地位,这会将咱们拖入长久没有结果泥沼中。”
“同意。”
“恢复记忆圣武士,在拜伦却无法依靠安诺影响力,在拜伦上层阶级,作为伯爵你
福兰厢情愿地相信他妻子和往昔样善良,他错,环境会让人改变。
福兰曾努力置身事外,扼守美德,企图躲避开伴随着荆棘之路而来丑陋与罪恶,他错,因为那避无可避。
福兰苦痛过,受到折磨过,他错,单纯自责只是让自个良心好过些,对现实毫无改变,就像嗜酒醉汉,嗫喏着明天戒酒好好工作,当曙光升起时,却依然酣睡在床上。
“讨厌黑帮,故意不直接牵涉入内,只享受着同他们结盟带来利益,而不涉足肮脏勾当,数着金币,却故意无视它们上血,以为只要用水洗干净,就光灿灿清白无瑕;忏悔手上污秽,却只是想想,没有起身清理干净”,福兰想,“自己蒙蔽自己,呵,虚伪到极点小人。”
光永远有照耀不到地方,阴霭却会臣服于更深更浓黑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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