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难怪他们还没派来他们最机灵、最稳重代表。“这说来,俄罗斯石油公司打算钻探?”
“没错。情况可能更糟。”他吃力地说。“干脆被降级成副部长算。”
“已经当好多年副手,其实没有您以为那糟。”
“世界拉屎,坨坨大便全都落到副手额头上。”
可无法否认。“这对观光局有何影响?
到地,这幅油画意欲昭显家道永远兴旺,结果却只有这只腊肠狗完好无缺。
把油画挂在墙上根歪曲铁钉上,退后几步,仔细瞧瞧,在职业生涯中,这竟然是头次挂上幅现代画作,想来讶异。把家具拖到厨房,把其余油画幅幅挂满整个客厅,最后剩下那幅经过修复札哈洛夫。考虑是否把它摆回衣柜里,让它置身黑暗之中,只供个人独享,但心中那股策展人本能占上风。把札哈洛夫挂在墙上那个专属角落。街童们早已偷走最后个招牌,拿起另块硬纸板草草书写,钉在门上:格罗兹尼乡土博物馆。
接下来必须解决警卫问题。把张揉成团百元卢布大钞丢下楼梯,街童们就像桑札河中鳟鱼,肚子饿到不可能不咬带饵鱼钩。角落冒出只小手,伸手抓,拉出只瘦巴巴手臂,钓到个小孩。他疯狂扭动,大咬手腕,拉着他用力摇晃,直到他终于屈服。说打算雇他担任博物馆警卫。
他停止扭动,说不定惊吓过度,那张百元大钞躺在他掌心,合起他手掌,他指甲状似生锈,他衬衫跟七拼八凑煤灰样单薄。
“强盗偷走门上招牌。”告诉他。“每星期付你和你朋友们三百卢布,请你们帮忙看守。”
其后几星期,带着每个观光团到馆中参观。团红十字会代表。团外国油商。位重量级拳王。位英国记者。只剩下这些,幅幅烧焦油画发出嘶喊。你不能焚烧灰烬!你不能拆毁瓦砾!身为除街童之外馆中唯员工,拔擢自己,帮自己冠上个早该冠上头衔。不再是副院长。从今天开始,是“格罗兹尼乡土博物馆”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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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早上,新装电话铃声大作,接起电话,内政部长说声哈啰,听来郁闷。“们百分之百完蛋。”
“部长先生,真高兴您打电话来。”回答。还穿着睡衣,即使只是讲电话,依然感觉衣衫不整,不太得体。
“外国人出局。他们用钻探权跟俄罗斯石油公司交换几十架苏俄轰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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