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说书人（2 / 6）

作过程中，早期农民只能依赖人脑数据处理能力，但人脑能力实在有限。

农民深信各种伟大神祇故事。他们为自己最敬爱神兴建神庙、举办庆典、甘心奉献，双手送上土地、什税或是各种祭品礼物。发端于约6000年前苏美尔文化，城市开始形成，而此时神庙不仅是信仰中心，也是最重要政治和经济枢纽。苏美尔诸神功能，很类似于现代品牌和公司。今天，公司是个虚构法律实体，它能够拥有财产、借贷、雇用员工、开设经济企业。在乌鲁克（Uruk）、拉格什（Lagash）和舒鲁帕克（Shurupak）等古城里，神也是个法律实体，能够拥有田地和奴隶、发放和接受贷款、支付薪资以及建造水坝和开筑运河。

因为神不会死，也没有后代互相争夺遗产，于是就累积越来越多财富和权力。越来越多苏美尔人发现自己成神员工，拿着神贷款，耕作着神土地，也得向神缴纳什税。就像现在有人是谷歌公司员工，有人是微软公司员工；在古代乌鲁克，可能某个人是恩基神雇员，而他邻居则在伊南娜（Inanna）女神手下。恩基和伊南娜神庙刻画乌鲁克地平线，神标志也出现在建筑物、商品和衣服上。对苏美尔人而言，恩基和伊南娜再真实不过，就像们眼中谷歌和微软样真实。与先前石器时代鬼魂和神灵相比，苏美尔神已经是非常强大实体。

不用说，各种业务当然不会由神亲自动手，它们根本只是人类想象，也只会出现在想象之中。所有日常业务都交给神庙祭司（正如谷歌和微软也需要有血有肉人来管理其业务）。然而，随着神名下财产和权力越来越多，祭司开始无力应付。虽然祭司可能代表神威浩荡天空之神、无所不知大地女神，但自己毕竟还是血肉之躯，他们很难记住，究竟哪些是伊南娜女神庄园、果园和田地？伊南娜哪些员工已经领薪资？伊南娜哪些佃户还没支付佃租？这位女神对债务人又收多高利率？正是这主要原因，使得无论是在苏美尔还是在全球其他地方，即使农业g,m已经发生数千年，人类合作网络还是迟迟无法大幅扩张。可见，没有幅员辽阔王国，没有遍及四海贸易网络，也就没有全球信仰宗教。

障碍终于在大约5000年前被打破：苏美尔人发明文字与货币。这两者就像双胞胎，同时、同地由同父母产出，让人突破人类大脑数据处理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