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她小翠说少夫人觉得不舒服,今天就没出过房门。」陆展亭手松,那仆人撒腿就跑得没踪影。
陆展亭轻车熟路地走到苏子青房门前,刚想推门进去,手缩下,改成轻叩房门。
「谁啊?不是说头晕得很,今儿午饭不用上。」
陆展亭淡淡笑,道:「送给个心爱女人。」
叶慧兰忍又忍,才又问:「谁啊?」
陆展亭笑,转头道:「反正不是你啊!」
叶慧兰气得在他背后大骂,道:「谁稀罕你这个丑八怪!」陆展亭在她骂声中踏进陆府门。
陆府是出名书香门第,府里处处竹影婆娑,菊兰绽放,陆展亭却单单喜欢后院唯棵大槐树。他曾在树下玩耍、躺着温书,有时槐花零落飘下,花蕊中蜜那份沁甜记忆,始终萦绕心头,不肯退散。
着下巴,陆展亭笑道:「这荷包里钱也都归你。」
老板立即喜上眉梢,连连道:「这样小老儿才不亏本。」
陆展亭笑,拿过镯子用手巾包好揣进怀里,还没走出门口,又被老板拉住,他讪笑道:「陆大才子,你这幅对联好是好,怎能不给横批呢,再给添个横批吧?」说着他将毛笔塞入陆展亭手里。
叶慧兰瞪眼道:「你这人怎如此贪得无厌?」
老板把脸沉,道:「你这小姑娘太不懂行情,对联就是要有横批,若是没有横批,就好比小老儿铺里串半项链,打半面大翅花(注三),哪里能卖给客人?」
下面佣人见许久不见陆二少爷,脸上均露出分惊讶,又有几分怪异表情。
这位以觊觎嫂子、顽劣、才情在少年时就声名远播陆展亭,直与这个家是格格不入,他们直都认为陆展亭旦踏出这个家门,就不会再回来。
「子青在吗?」陆展亭好不容易逮住个跑得不快仆人。
「在!」仆人边愁眉苦脸答道,边四下张望着。
「在哪?」
叶慧兰还想辩,陆展亭已经走到那堵墙面前,他念道:「光华能照乘迎春夏秋冬客,身价重连城驾东南西北风是吗?」
老板连连点头,喜道:「正是!再加个喜庆、气势点横批。」
陆展亭笑,搬个椅子,站上去刷刷题四字横批,然后跳下来拉起叶慧兰就出门。
老板仰着头看不清楚,只好往后退退,见陆展亭龙飞凤舞题四字:愿者上钩。不由得苦笑不已。
叶慧兰见陆展亭个人闷不吭声地往前走,她磨蹭着跟在他身后,问:「你为什要买个镯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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