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8月21日,星期
邮局寄给那张“对不起,你不在家”卡片已经在兜里揣两周。时不时把它掏出来满怀深意地看看,就像在看自己孩子照片,或者是某个已经去世童年初恋照片,不断重读着取件办公室营业时间,希望它能奇迹般地在眼前变长,然而它并没有。
即使有午休时间,也没法儿去邮局并及时赶回来,更不要说根本没有午休时间。
直抱着渺茫希望,盼着某天能够提早点儿下班——比如说医院着火,或者爆发核战争。今天开始要值周夜班,终于有时间去取包裹。不幸是,邮局告诉他们只能把包裹保留18天——也就是每天都要上班那些日子,然后就把它退还给寄件人。
长话短说吧,明天H没法儿收到生日礼物。
之内。
她指给看孩子脑后部肿起硬块,这时候不知怎突然有如神助,自信地告诉她那不过是枕骨隆起,是头骨正常组成部分。看,你另个孩子脑后也有!看,你自己脑后也有!
“天呐。”她大哭起来,脸庞上泪水涟涟,眼睛不断从她小婴儿身上转到她另个3岁小孩身上,好像在看温布尔登网球公开赛。“原来是遗传。”
2006年8月14日,星期
每两周都要轮岗到怀孕初期诊室进行超声波检查。今天,在压根儿看都没看过情况下,要独自人战战兢兢地给20位病人看病,还要用*d超声探头(4)检查病人体内约4毫米大肿块。
2006年9月14日,星期四
住在
请(求)位主治医生快速给做个示范,还好在匆忙冲向手术室之前,他有机会教检查位病人。下午接班住院医生也从来没做过,所以当着她面做遍,就算把新技术传给后人。没错,看遍,做20次,然后再教遍。
2006年8月16日,星期三
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完成迄今为止最顺利次接生。助产士后来告诉,她还以为是位主治医生呢(不过她外号叫“黎明悍妇”,所以不准备太把她话当回事)。
接到妈妈通电话,她告诉妹妹苏菲考进医学院。给小菲发条祝福满满短信,还附上张身穿手术服、竖着大拇指照片(当然是把下身溅着血部分裁掉),告诉她:“六年快乐时光开始!”
假如妈妈是在今天下班时打来电话,也许给苏菲发短信就会变成:“收拾好东西,赶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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